第一次除了自己以外有人叫出她的名字。
有点点奇怪,但是又让人喜欢留念。
“整理首饰时,我看见了长命锁,看见了‘昭’字”,夏听寒轻柔地拭去圣女唇角的水迹,垂眸时,动作自然将手绢握在掌心,
昭的寓意太好,承接了父母对孩子的美好未来期盼。
可能是夏听寒口中的话,也可能是想起来独自占据一层屋子的长命锁。
阿昭眸光散了散,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去。
秦玉推开门进来,瞥了眼对正一根一根检查阿昭手指的夏听寒,急忙凑到阿昭另一边,
他语气上扬,疑似邀功,“浴桶里倒好水了,我还提了好几桶热水在里面,你想洗好久都行。”
阿昭埋着头,温凉的手指被细细检查,她想说不用看,她身上不会有伤口。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这是关心吗?
还是担心?
浅薄到可怜的情绪让她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感受,她有点茫然,突然想要离开被两人炽热温度包围,
想要回到冷冰冰的,只有厮杀的蛊瓮里,只有虫子陪着她。
可手上的温热触感,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想要起身的她像是被定住了般。
没办法。
舍不得。
秦玉得不到回应,夏听寒还握着圣女的指尖来回检查,简直一点也不自爱。
他冷下脸,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心黑的夏听寒使计,让本就虚弱的圣女昏迷了才不理他。
“叫我阿昭。”
秦玉俯身,想要看看圣女的情况,猝不及防响起的清软喃语,让他不知作何反应。
阿昭从臂弯里抬起头,清眸乌软纯澈,盈盈浮动着水光。
鼻尖洇粉,蝶翼般的卷翘长睫簌簌抖开,粉梨晕开的雪腮柔软的压在臂弯,迎着两个男人的目光,唇角漾起清清甜甜的笑意。
“叫我阿昭。”
夏听寒手指尖下落,轻轻拨正歪掉的蝴蝶形鎏金银步摇,轻笑着唤道:“阿昭。”
秦玉耳朵又红了,俯到半路的身子转了动作,生硬地蹲在地上,唤了声:“阿昭”。
阿昭忙不迭点头,乌眸亮晶晶的,非常高兴的样子。
夏听寒被阿昭显而易见的开心感染,唇角勾起一抹浅湾,抚摸着栩栩如生的蝴蝶步摇,话音一转,“阿昭不想用我们炼蛊吗?”
阿昭眨了眨眼睛,不需要自己分辨重点,柔软的雪腮柔柔鼓着,粉润润的唇瓣微张,“不要你们了。”
阿昭眸光被夏听寒抚弄小蝴蝶的手勾住,漂亮的眸子转到他垂着的另一只手上。
阿昭说:“还好我没有拿你们炼蛊。”
“不然肯定要被你们中原人抓进大牢里。”
对于阿昭来说,喂夏听寒跟秦玉蛊虫是件正常的小事,就算到时候去了中原,她想走了,也可以取走两人体内的蛊,让两人忘记关于自己苗疆的一切。
可是拿两人去炼蛊,那就不一样了。
就连苗疆那些长老,前辈们,很少会有人拿活生生的人去炼制蛊。
少有几例,那些记录都是血腥到让人胆战恶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