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蟒蛇在特定的空间里,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对它来说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吴邪。
它的目光非常冷静,但却不是蛇类的腥冷。
巨蟒的身躯整体呈现出了一种“Z”字形,大部分尾巴贴在地上,躯干的部分直直地立了起来,一小截脖颈,再加上头颅,平平地伸了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拟人”的姿态。
与它相反,吴邪则是非常类蛇。
吴邪无意识地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强敌。
但吴邪并不是一个畏难的人,或者说,自入局之后,他已经没有了畏难的情绪,因为命运的洪流,推动着他不得不向前,除非他放弃自己的亲人,放弃自己的朋友。
但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畏难这种无用的情绪消耗,他已经不配拥有。
都说一动不如一静,但吴邪知道,这条蟒蛇,绝对比他的耐心要强,而且蟒蛇的身后空无一物,而吴邪的身后,却是好多他所在乎的人。
所以吴邪冷静下来,抄起大白狗腿就跳了上去。
渺小有渺小的好处,因为相较而言身形渺小,所以那巨大的蟒蛇无法完全捕捉到他的动作,而且蟒蛇庞大的身躯,注定了它在躲避一途会失去优势。
吴邪手里的大白狗腿,斜插进了大蟒蛇的身躯之上。
在起跳之前,吴邪就目测过这条蟒蛇的身躯,大白狗腿的锋利程度,和他在“恐龙岛”上的经历,让他没有对击伤大蟒蛇抱有盲目的乐观,而是提前确定好了落脚之地,将大白狗腿嵌进了大蟒蛇巨大的鳞片里。
这一步,吴邪赌对了。
没有切实的伤害,百米高的蟒蛇根本不知道吴邪已经落到了它的身上,就好像人很少能感知到苍蝇落到了自己身上歇脚一样。
吴邪的左手卡进了被他掀开一条口子的蛇鳞里,蟒蛇的身体湿滑,如果不能抓稳着力点,他很快就会滑下去。
这个动作他做得并不容易,因为蛇鳞是向下生长的,就好像鱼鳞一样。
而吴邪,也是从下往上跳的。
所以他这一动作,相当于是抓住了湿滑的一片鳞片,防止自己下滑,稳定感甚至比不上公交车顶的横杆,毕竟没人会在横杆上涂顺滑油,而且在公交车上,施力的方向可是相反的。
吴邪的大学室友来自于武汉,假期的时候,他也曾跟随室友去感受过同他老家相似又不相同的风情。
比如过山车一样的公交车,和公交车上端着热干面过早的乘客。
只不过,他现在不是吃面的人,而是被吃的面,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那种。
在吴邪悬挂上了蟒蛇的身体之后,墙壁里的黑毛蛇没有了压制,一坨一坨地涌了出来。
纠结得像是打了结一般的蛇团,在落地之后,迅速散开,快速地淌过碧绿的死水,蛇临橡皮艇。
潘子吞了一口唾沫,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的血肉横飞,跟着吴三省以后,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诡异的场景,但这么一坨又一坨地蛇,从没有任何缝隙的墙壁中掉出来,还是幼年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他和吴三省做了充足的准备,光是土枪,他们就准备了十来把,子弹更是以箱计,除此之外,还顺手牵羊牵了裘德考的人一些装备。
为了避免这些蛇涌到船底捣乱而导致重心不稳,他们都采用来更能应付变化的蹲姿,潘子蹲在小木船上,他枪法准,一枪带走一条蛇命。
张启山带着的小张们,称之为“枪神”也不算过,只是他们随身能携带的东西少,所以后来干脆将橡皮艇划到了潘子的船边,拿着他的装备同他并肩作战。
很快,蛇血和蛇尸,就引来了大量的尸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