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得一声,和青年撞了个满怀。
糟了……
他不知哪里要糟,心里却莫名蹦出这么个念头。
很怕对面之人会因此不喜,怕对面推开自己。
明明连什么是怕都不知道。
却感到了惶惶不安。
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僵立在了原地。
攥着青年腕间的衣袖,不敢抬头,不敢松脱。咬紧的齿间似乎有隐约的血腥气。
僵持之际,头顶再次传来声音,仍旧是温和的,甚至比原先多了些什么,叫他胸口热乎乎的东西。
接着,他感到那人弯腰扶住了他的肩膀,耐心地一点点拨开他缠乱的发丝。
那只曾抚过他眼皮的手,此刻轻触着他的额头。
似乎是查探些什么。
“没有伤口……现在还疼么?”
疼么?
也许是有一点的。
但是在这个人的面前,在这声问询的面前,那点皮肉的疼好像也跟着隐没了。
转而有另一种类似疼痛的感觉,丝丝缕缕地升腾在胸口。
他不懂那是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
然后尤嫌不够似的,张了张嘴,试图学着对方那样搬动舌头和牙齿,说些什么。
发出的却只有滑稽怪诞的破碎音节。
“啊……啊啊……”
他呆住了。
为着自己的蠢笨和此刻的洋相。
胸口处由隐约的痛楚转为火烧般的焦灼。他想解释些什么,想证明些什么——
肩膀却再次被按住。
还是同样温和的嗓音。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慢慢来就好,兰。”
他于是不动了,仰起脖子去看那张垂眸微笑的面孔。
他再次听见了那个字眼,并且真正意识到,那原来是在称呼自己。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