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客气,好像也就没有别的了。
末了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突然补充一句:“你眼睛的颜色很漂亮。”
说罢,也不等宵再追问什么,自顾自地就走了出去。
徒留少年一个在原地凌乱。
什……什么嘛。
他看着自己被包扎过得伤口怔怔出神。
明明之前还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怎么突然就……可恶,决不能掉以轻心,再被骗了。
宵是这么打算的。
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不能掉进可能存在的陷阱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并且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对方的照顾。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毕竟自己伤得那么重,且不论自愈需要多少时间……
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宵决不能被害自己沦落至此的家伙找到。
然后,不知不觉地,他就在山里待到了开春。
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甚至因为缺乏锻炼,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他还圆了不少。
人身倒是看不太出来,兽形直接胖成了个球,还是个油光水滑的大毛球。
宵觉得自己胖成球的样子有损威风。
但青年似乎很喜欢。
动不动就上手挠挠下巴,顺个毛什么的。
宵一开始是很抗拒的,毕竟,他还提防着这小子可能趁自己不备,偷摸着下毒手呢。
可是,时间一长,也没见青年有什么小动作。
主要还是打理毛发太舒服了。
宵从前不懂,那些猫啊狗啊,怎么就甘甘情愿地被区区人类玩弄于股掌,一点骨气都没有。
最终归结于是灵智未开的缘故。
现在想来,倒是错怪它们了。
一整个冬天下来,宵几乎已经习惯了青年的触碰。
实在是这些日子里被对方伺候得不错——除了饮食稍显寡淡,其他没什么挑的。
宵也不是那么小心眼。
作为交换,也就不计较对方拿自己当暖炉依偎着睡觉的事情了。
大概是草木化身的缘故,青年多少继承了某些植物的特性。
比如对天气的反应。
秋天那会儿,宵就发现了,青年的精神头不比往常。
等到真的入了冬,对方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连出门巡视的时间都少了。
也可能是下了雪之后,就几乎不会有人进山了。
“喂,实在冷的话靠近一些也是可以的。”
宵看着独坐在一旁看着窗外飞雪发呆的青年,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