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共有两队一火,十天的这次大检,便以队为单位,以对战为形式,进行检验。”
王须达说道:“郎君的意思是说,两队对战?”
“正是!取胜一队,便是成绩优异。上到你们队正、副队,下到队中的每一人,尽数有赏!”
王须达精神抖擞,应道:“郎君的这个大检的办法好!悉从郎君之令!”却转迟疑,问道,“郎君,那秦兄他那一火?”
“敬嗣这火的兄弟,到大检时,分别加入你们两队。”
王须达疑虑尽去,说道:“好!就按郎君说的这么办!”
陈敬儿、罗忠当然也是无有异议。
李善道再问台下的这百十汉子,亦俱轰然应诺,皆是领命。
就此,将操练的章程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把“团队协作”这条,也正式地加入到了操练中。
把第一辆独轮车中的奖赏物事当场分发了下去,只要功劳簿上记了名字的,个个得赏;负伤、战死者,各有抚恤;至於没有立下功劳、也没死伤者,亦有赏赐,但相比下,就很微薄了。
微薄也无妨,有另外那两辆独轮车里装的满满的财货打底,众人操练的劲头越发提足。
奖赏分罢,继续接着操练。
李善道唤康三藏过来,吩咐他说道:“这两车的财货,都是卖了你的货,分得与我的。面对你这个本来之货主,不瞒你说,我颇惭愧。”
康三藏点头哈腰,说道:“小人现连人都是寨子的人了,些许货物,更早献寨中,非小人之物了。郎君何须惭愧!”
“但我转念一想,分给我的这些财货,我也是提着脑袋得来的,亦我之卖力所获。这么一想,我对你的惭愧倒是得以减免几分。”
康三藏张了张嘴,赶忙转换话风,说道:“是,是,都是郎君本该就得的!”
“三藏,我本该所得的这些分成,金银诸物,权且不提,唯这锦缎布匹,山中常有阴雨,咱这谷中又无干燥的仓储,时日一长,恐会朽腐。你原是布商,对保养锦缎布匹此类,当是很有经验。你刚也听到了,这些锦缎布匹很重要,是咱们操练要用到的赏格,不容有损。我就把储存锦缎布匹的任务交给你了,你可有信心,将之保管好了?”
康三藏心中有苦,无处可说,他强笑应道:“郎君放心,俺一定尽心尽力,将它们保管好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李善道令高丑奴、裹儿等,把剩下那两辆独轮车中的金银钱币等物取出,先放进到茅屋里,余下的绸缎布匹等,就当场交给了康三藏,由他负责保管。
赏赐发下,又有比赏赐更多的财货被定为赏物,谷中重开的操练,热火朝天,众人精力倍增。
而在山之南坡,一处依水的宅中,此际却有几人,正颇忧闷。
这几人可不就是李密、房彦藻、王伯当等人。
房彦藻在室内转来转去,转到门口,探头向外望了望,见门外除李密、王伯当的侍从外,野树横杂,藤蔓缠崖,一溪汩汩,周遭悄然,无有别人,缩了头回来,转向李密,说道:“李公,不要再犹豫了!我等进寨,已有多日,翟让村夫之徒,毫无远见,公虽数以海内形势晓喻与他,他却仍不能开悟,对公依旧不冷不热,到今未吐个实言,犹尚未说到底肯不肯容纳公入伙,更别说推崇於公了!又那王儒信诸辈,贪护栈豆,对公甚有敌意。若不早做决断,只恐翟让势必会被王儒信等说动,终是不能容公留在寨中!那样,我等不是白来一趟?”
李密佁儗地说道:“话是这般说,然那贾雄是寨中的军师,翟让之心腹也。我等若贸然贿他,倘被他反手将我等卖了,把我等贿他此事,告与翟让?我等岂不在瓦岗更无容身之时了?”
却是来到瓦岗已经多日,依然未得翟让一句肯留李密在寨中的准话,房彦藻等已是着急,故此房彦藻向李密提了建议,建议他不妨行贿贾雄,通过贾雄,促使翟让愿意加纳李密入伙。
贾雄是瓦岗寨的军师,深得翟让的信任,他要是肯帮李密说话,翟让的确是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愿接受李密入伙,可李密适才之所疑言,亦不无道理,贾雄毕竟是翟让的心腹,如果贾雄反手把他们卖了?可该如何是好?行贿军师,居心何在?翟让说不得登时就会翻脸。
以是,尽管房彦藻已经提出这个建议两三天了,李密仍犹豫难决。
王伯当忖思了片刻,说道:“明公,俺有一策,可保不必有贾雄将我等反手卖掉之虞。”
“是何策也?快快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