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低头捡起泡在血水里的钢管,拖拉着走向在角落的林蔚然,那么有人会问了,林蔚然为什么不跑?他倒是想跑,现在的厂房已经跟个地狱一样了,他腿早软了。
没吓尿已经算他胆子大了。
陈默一边往林蔚然那边走,一边笑着,不过这个笑,差点让林蔚然昏死过去,“到你了,哈哈哈。”
陈默拖着钢管的声响在空旷厂房里荡出回音,生锈的管口刮过地面,拖出蜿蜒的血线。
林蔚然蜷缩在墙角,视线死死盯着那截沾着碎肉的钢管
"
天义。。。天义现在走白道了。。。"
林蔚然的后背拼命往墙缝里挤,指尖抠进墙面剥落的灰泥,"
你不能。。。不能杀我。。。不能。。。。。。"
“不能杀你?我已经杀了二十个人了,还在乎多你一个吗?”
陈默歪着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林蔚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林蔚然的牙齿在打颤,喉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陈默手中的钢管骤然挥下,"
砰"
地砸在他脚边的水泥地上,迸溅的碎石划破脚踝,却比不过陈默下一句话带来的寒意:“看看李山,我觉得他被你们打成那样他也没说一个不字,我兄弟的命比你金贵,你的一条命也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懂吗?”
钢管第二次落下时精准砸在手腕上,骨裂声混着林蔚然的惨叫在厂房回荡。
陈默蹲在他抽搐的身体旁,像摆弄坏掉的玩具般翻转那只废手,“知道吗?天义不是黑社会,但也可以是黑社会,你们苏信资本要是明着玩商战,我可以奉陪到底,但是你们玩黑的,我当然也是奉陪到底,而且,我的报复可不是你们能扛得住的,难道你还指望卫城?”
陈默的指腹碾过林蔚然手腕上暴起的青筋,在对方即将昏死的刹那突然松手,任那只废手砸在满是碎玻璃的地面:"
卫城没教过你?跟天义的人谈规矩,得先学会用耳朵听。
"
钢管第三次挥落时目标转向膝盖,脆响过后膝关节彻底变形。
林蔚然的惨叫卡在喉间,眼球因剧痛几乎凸出眼眶。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兄弟,是受了卫城指示,还是你犯贱?”
林蔚然的身体在地上疯狂抽搐,失禁的尿液与血水混在一起,却躲不开陈默如影随形的压迫。
“现在三根手指应该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了吧。”
"
不。。。不!
!
"
林蔚然惊恐地摇头,却被陈默用膝盖抵住后颈按在地上。
沾着碎骨的钢管尖端戳进他的指缝。
“嗷!
~~~嗷~~~”
林蔚然的嚎叫声充满了整个仓房,陈默听的心烦,直接一脚踹到了林蔚然的脸上,林蔚然的声音戛然而止,昏死过去。
陈默盯着昏死过去的林蔚然,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却并未消退。
他扯下衬衫下摆,蘸着地上的血水随意擦拭溅到脸上的血渍,金属皮带扣在拉扯间硌得伤口生疼,那是打斗时被匕首划伤的,此刻反倒让他愈发清醒。
手机在掌心震动时,陈默正用牙齿撕咬衬衫布条,侧腰的刀伤还在渗血,每扯动一下都牵扯着背部肌肉。
屏幕上"
石林"
的名字在血污中跳动,他按开免提,钢管砸在地面的回响混着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