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以宁见状,赶忙跑到床上,撅着屁股往被子里拱:“晴姐儿脑壳疼啦!”
林玉瓒:……
男子总算闭上爱说教的嘴,轻轻摇了摇头,他抬眸瞧了一眼外头昏暗的天色,也不再多留。
如今与吴浩然沾上边,这厮每日都要来他舍房坐上一阵。
再加上此人一言必中的能力,他可不敢在此人面前露陷。
就在男子进入暗道之际,屋里又响起女儿不满的控诉声:“爹,您还没谢谢晴姐儿,让您知晓郑源爷爷不好呢!”
林玉瓒:(?_?"),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他透过床帷,望着女儿那叉腰站立的倔犟身影,露出一抹宠溺笑意,随即谢道:“谢谢晴姐儿帮爹识坏人。”
话音落下,暗门也重新关上,将父女俩隔开。
小以宁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她的贡献必须得到肯定。
然而只是一瞬,她又骤然反应过来,她爹还没对安平郡主的流言发表断言,她被他接二连三的说教给忽悠忘了。
小以宁:( ̄皿 ̄)ノ,不愧是乱臣贼子的苗苗,果然诡计多端。
另一头的林玉瓒并不知晓女儿已然反应过来,他将信从怀里再次拿出,面色冷峻地抬步离开,只是本应痛苦难耐的脚,稳稳踏在地上。
与此同时,吴浩然正一脸狐疑地盯着堵门的王诚:“呵,王师弟方才不会是故意伤林师弟,好让他在屋里做不可告人的事。”
王诚微微侧过身子,倚在门上,“吴师兄果真慧眼如炬,一下便瞧出师弟的心思,我这妹婿,奸诈无比,这脚伤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好转,师弟我不过是想试探试探,看看他是否是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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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便俯身在吴浩然耳畔,轻言道:“人心难测啊!现下顺安正在里头换药,不若吴师兄与我一同进去,我按住他,你去将他的裹脚布给解了。”
吴浩然:。。。。。。
他侧眸对上王诚那好看的丹凤眼,其眸中满满的坏意与期待,他连忙推开此人:“你这人少利用我,自己想作弄林师弟,等下我帮了你,你定说是我的主意。”
王诚嘴角扬起一抹“你真懂我”的会心笑意,“吴师兄,你说顺安的脚迟迟不愿好,是不是在想搏人怜悯。”
吴浩然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抿了抿嘴:“你俩不逞多让,借伤使唤人,说不定你俩都是装的。”
话毕,他便觉得身上有一股晦气般,赶忙拂了拂衣衫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诚瞧着此人躲回自己舍房的身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转身朝向屋内,便见老对头一脸不悦的坐在桌前。
他将门轻轻合上,轻笑道:“怎么?晴姐儿与你闹起脾气了?”
林玉瓒抬眸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上次老三至我家后,我便写信回族中,防范他归乡时传出不利的话语,败了我家的名声。没想到此人竟胆大到在东港码头以晴姐儿为噱头揽客,还传出晴姐儿娇纵任性,不敬族人的名声。”
接着,林玉瓒的脸上便露出一抹无奈笑意,将怀里的信纸搁在桌上,继续说道:“晴姐儿如今会差遣人帮她的忙了,只是那传信之人,不懂遮掩,将老三的话事无巨细尽数记下,这信我未让晴姐儿细瞧,她虽小,其心思如我般敏锐,定能察觉里头恶意。”
王诚默默听完老对头的话,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渐渐消散,遂拿起信准备细瞧,并言道:“大人的腌臜心思,落到一个小娃身上,实属该死。你何时将这个老三处理了。。。。。。”
说话间,他便被这鬼画符般的信给截住了话头。
王诚:。。。。。。
他抬眸望向老对头,便见他戏谑地盯着自己,并好心道:“舒志,可要我为你解惑。”
王诚回以讥讽笑容,抬手就将信悬于火上,任其被火焰吞噬:“腌臜话,顺安一人能瞧懂便好,何必多此一举,污大舅兄的眼。”
林玉瓒瞧着灰烬在空中飘舞,又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舒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急色,不等我把话讲完。这信中还有林子现下的住址,老头子小气的紧,竟连个宅子都未赐予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