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走廊,各个方向的椅子上坐着有十多二十号人,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手术室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偶尔有人发出轻微的叹息声或低声祈祷,但很快又被寂静淹没。
秦宋走过去,坐在何深的旁边,向他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何深摇摇头,小声道:“手术还没到预估时间,还没出来的正常的,不用担心。”
“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戴着个口罩?”
秦宋摇摇头,“没事,我感觉我可能是闻不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就买了个口罩戴上。”
不远处一间手术室外,一名老人正跪在地上,朝着手术室的房间磕头作揖。
这一幕让秦宋想起了那个在网吧门口对着盖伦雕像磕头的老人。
前世秦宋一开始是不相信这类事物的,他觉得这都是封建迷信。
直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也开始学着那些人一样,对着用金属和木石制成的佛像鞠躬磕头。
事实上,医院手术室外的墙比寺庙听到过更虔诚的祈祷,车站机场也比婚礼殿堂见证过更真挚的亲吻。
年近花甲古稀的老人,他们身上的病号服可能是他们这辈子穿过最新的衣服。
秦宋起身来到三楼走廊的阳台处,向下俯瞰,低矮的平房顶上布满了黄白交织的人间落叶。
看着那些烟蒂,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后,才意识到自己不抽烟。
哪怕是上一世因为父母去世染上的烟瘾,也在江晚晚的帮助下戒了。
“突然好想晚晚啊!”秦宋嘴中念念有词,“吃嘴子是次要的,主要是想一起学习了。”
他文青了一会,又拿出手机将房顶上的“人间落叶”拍照留念后,才回到何深旁边坐着继续等待。
。。。。。。。。
少女闺房内。
江晚晚看着物理习题册上面的那道例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母她都认识,可连起来就是不知道在讲什么。
她挠了挠头,换了一本化学习题册,从选择题开始做。
可做着做着,她又不经意间想起那天晚上秦宋和她说的话,说元素周期表上面少了六个元素那件事。
啊啊啊!学不进去,根本学不进去,好烦啊!
点亮手机屏幕,解锁之后进入微信看了看后,江晚晚才发现,秦宋居然没有和自己发早安!
虽然自己也没和他发,但他应该主动和自己发才对。
想了想,她操控手指点击了几下屏幕。
【江晚晚:早啊!】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见手机还没弹消息出来,江晚晚渐渐有些烦躁,学习也静不下心来。
她深呼吸几口,拿出最擅长的数学试卷和英语试卷,企图从中获得一些安慰。
在写了几个题后,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响,江晚晚立马拿起手机,结果却发现是某浏览器推送的新闻。
她一气之下将浏览器卸载后,才继续做题,可眼睛还是时不时朝手机屏幕瞟去。
一眼,两眼,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