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属官蔡正明携幼子蔡衡参见县令大人!”
“文昌书院山长何文俊拜见大人!”
要说这蔡正明虽只是从七品参军,比贾淼这位特殊的正五品县令低了不少级,但毕竟也是刺史府的属官,原是无须这般恭敬的,但他一来就对着贾淼躬身行礼,意思不言而喻。
“蔡参军,何先生,无须多礼。”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贾淼自是懂的这些,连忙伸了伸手,吩咐衙役搬来椅子,请蔡正明与何文俊坐下后,这才对蔡正明说道:“本官请蔡参军前来,是因在文昌书院发生了一桩命案,令郎许是案件知情者,所以传唤。”
“大人依律办案,无须有任何顾虑。”蔡正明点了点头,又看向蔡衡,嘱咐道,“衡儿,协助官府查案是我等应尽义务,你无需紧张,大人问你什么,你照实说便好。”
“孩儿明白。”蔡衡应了一声,看向贾淼。
贾淼微微颔首,直接问道:“蔡衡,事发之时,你可在场?”
“回禀县令大人,学生在场。”
“都看到了什么,仔细说来。”
蔡衡拱手答道:“学堂放课后,学生与李元义,林彦章,陆典三人一同游园观景,李元义偶然看见了……他……”
项小满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呵呵的提醒道:“我叫项小满。”
蔡衡微微点头,接着说道:“看见项小满在桥上,因项小满与李、林二人有旧怨,林彦章有心报复,遂用石头砸向项小满,项小满躲避之时不慎掉入河中,随后陆典为了给李元义出气,又从园中寻得一根木棍扔向项小满,也被他躲过,项小满上岸后便与林、陆二人发生口角,持棍打中陆典左肩,后因此事与学生无关,他便催我离开……”
项小满心中大定,正想开口说话,不料蔡衡仍在继续:“学生好奇心重,并未走远,躲在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
此话一出,不仅项小满倍感惊讶,更是吓得李元义身子一颤,一脸惶恐的看向蔡衡。
“由于有些距离,他们说了什么,学生听得不甚清楚,不敢在此多言。”
贾淼道:“只管说你看到的!”
“是!”蔡衡接着说道,“学生看见项小满将陆典踢晕,又打了林彦章两棍,与李元义对峙之时,陆典苏醒过来,他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刺向项小满后背,被项小满躲开,陆典脚下趔趄,握着匕首又刺向林彦章,林彦章抬手阻挡之时,被伤了手臂,而陆典站立不稳摔倒之时,手握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头颈。”
“李元义!”啪的一声巨响,贾淼怒拍惊堂,冷声喝道,“你可知罪!”
“大,大人!”李元义猛然打了一个哆嗦,再没了丝毫镇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蔡衡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不足为信啊……”
“你还敢狡辩!”贾淼怒道,“适才你说你们自己的证词不足为信,如今旁人佐证,你仍说不足为信,那天下百官审案何须再要什么人证?”
“大人,这……”李元义脸色惨白如纸,额间冷汗涔涔。
“来人!”贾淼又拍惊堂。
“县令大人!”李文德连忙起身,拱手求告道,“犬子也是因他表兄亡故心绪被扰,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请大人看在他年轻不懂……”
“呸!不知羞的老货!”项小满啐了一口,嫌恶的讥讽道,“比年轻是吧,来来来,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