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下,又问魏璋:“不知魏将军出城,所为何事?”
魏璋轻叹一声:“实不相瞒,邹将军乃是梁王心腹爱将,有单独节制全军之权,如今他刚到定安便无端殒命,我需传信告知梁王,一是请他定夺此事,二是请他再派良将统领全军。”
聂云升点了点头,默默思考着魏璋的话,随着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心里也作了一个决定。
“不知魏将军可信得过末将?”
“聂校尉何出此言?”魏璋一脸郑重,“沈谭愿把虎符交于你,足见其对你的信任,再有唐将军与你如此亲密,本将又岂有不信之理?”
聂云升点了点头:“既然将军信得过末将,便请写信吧!”
“聂校尉,你……”魏璋狐疑的打量起聂云升,突然瞳孔一缩,“聂校尉,难道你想?”
聂云升摆了摆手:“将军只管写信,送信之事交于末将便可。”
魏璋微微点头,思虑片刻,转身坐于案前奋笔疾书,写到最后,从案下拿出一块青铜方印按在了信纸上,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制私印按在了大印一边。
他最后看了一遍,确认内容无误后将信纸装入信封,交给聂云升:“一定注意安全。”
“请魏将军放心!”聂云升将信收好,抬臂抱拳,“在我回来之前,还请将军能……”
魏璋抱拳回礼:“聂校尉放心,本将自会稳住众人。”
聂云升不再多话,转身出了营帐,正在等待的诸将见人出来,纷纷围了过来。
魏璋连忙开口:“聂校尉有军令在身,你们赶紧让他离开,免得误事!”
唐九田愣了一下,转身将聂云升的马牵了过来:“聂小子,军令大过天,你先去忙,等有空了,老唐我去找你喝酒!”
聂云升翻身上马,对着一众将校抱了抱拳:“等退了铁勒胡虏,小弟请诸位畅饮。”
说罢不做多留,奋马扬鞭径向城内而去。
他将马送回郡府,换了素衣后又去了趟大牢,给了狱卒一些银子,嘱咐其请大夫给沈谭治伤并照顾好他。
一切交代完毕,便步行走上街头,来到城门边上的一座茶楼里,叫了一壶茶,静待天黑。
暮鼓,随着夜色降临,响彻了小半个定安城。
宵禁政策仍在,茶楼闭店,观察了半日的聂云升又在城墙底下等待了近两个时辰。
直到夜色渐深,他才大大方方的走上城墙。
他手里拿着自己的校尉令牌,原本想趁着守城军士身心疲惫思维困顿之时,用巡防的借口应付盘查。
谁知这些军士见他大摇大摆的上了城,反而没有一个人上前问询。
他来到城墙拐角,此地在视野盲区,也没有守城军士,他用飞爪勾住墙体,贴着墙壁缓缓落下。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境如何,一旦被发现,那便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好在上天似乎站在了他这一边,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脚挨到了地,聂云升长舒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觉脖子一疼,眼前的画面瞬间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