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如何是好,“砰”的一声巨响传来,紧闭的屋门被人狠狠撞开。
“项小满!”
悦耳但夹杂着愤怒的声音,把沉思中的项小满吓了一跳,手一哆嗦,信纸飘飘然落到书案外面。
“你……你是不是有啥大病?”项小满绕过书案,瞪着赫连良卿,“把信还我!”
“怎么,你惹了我哥哥生气,还要给项公写信告状吗?”赫连良卿轻哼一声,转过身防止项小满过来抢信,迅速看了起来。
“哦,这是帮自己哥哥出头来了。”项小满顿时明白过来,不禁撇了撇嘴,心说我这么没出息吗?还告状?还写信告状?
他也没想着去夺回那张纸,毕竟上面也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让她看看也好。
不一会儿,赫连良卿便转回了身子。
“看完了?”项小满翻了个白眼,“说说吧,你哥都是咋编排我的。”
赫连良卿没有说话,绕过项小满在书案上搜寻一圈,又拿起了另外两张信纸。
“啧,咋还没完了呢。”项小满埋怨了一句。
他见赫连良卿不理自己,便也不再催促,坐回到书案前,抱胸靠在椅背上,不时斜瞥她一眼,心里琢磨一会儿该怎么跟她说自己与赫连良平的事情。
少顷,赫连良卿便看完了所有信件,原本弥漫在脸上的怒气,也已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所代替。
她轻轻的将信纸重新折好,凝视了项小满片刻:“你真的认为,人殉是错的吗?”
“废话!”项小满微微皱眉,对着她伸出手,淡淡说道,“你自己不会想吗?好端端一个无罪无病、风华正茂的人,却要逼着他去给别人陪葬,有时候甚至是活埋,死还不行,还要在绝望中死,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赫连良卿的双眸闪过一丝异色,她将信纸递还给项小满,看着他把它们塞入信封,叹道:“人殉已经存在太久了,又怎能改变呢?”
“存在的久,也不意味就是正确的。”项小满封好了信封,提起笔,写下「贾淼收」三个字,又抬头看向赫连良卿,“人祭,奴隶,巫术……哪个都存在了很久,不也一一被世人摒弃了,人殉怎么就不能?”
赫连良卿沉默了,这一刻,她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你发什么愣。”项小满拿毛笔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开始吧!”
“啊?开始什么?”
“啧,你不是来帮你那位好大哥找回场子吗?”项小满盯着她额间的黑点,强忍着笑意,“快点吧,我等不及了。”
“你有毛病吧?”赫连良卿像看傻子似的白了项小满一眼,“就你这样,还想着把人殉制度解决?”
“是是是,你是堂堂北凉郡主,你说的都是对的。”
项小满是打心眼里不愿跟赫连良卿讨论这种事情,在他的认知里,赫连良卿就不该和这些肮脏的东西有太多接触,不阻止她看信,也只是不想让她误会自己与赫连良平发生了多大的矛盾。
他句句不离赫连家,张嘴就把她往赫连良平身上引,就是想让他赶紧找回自己来此的目的。
可惜,赫连良卿没那么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