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志酬意满之际,李俊所带押送私盐之人走到近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俊见状,连忙吩咐道:“范老三,此处无外人,有何事,尽管道来。”
范老三闻言,哭丧着脸说道:“哥哥,黄大说要去方便,一直没回来。”
李俊眼皮直跳,暗道祸事来了,虽心焦如焚,却也面如常人,不假思索的问道:“从哪个方位走的,出走多久了?”
范老三见李俊语气严肃,顿时乱了方寸,毕竟黄大是他作保跟来的,要是出了问题,肯定是要拿自己开刀的。而且李俊虽然做事极为周到,口碑也好,但能做杀头买卖的,有哪个好相与的。
考虑到这一点,范老三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答话之间也条理尽失。
童威童猛可不惯着他,只道此人害兄长李俊吃了面落,抄起刀就要结果了这厮,好在李俊及时制止,这才留了范老三一命,只不过如此一来,范老三更是吓得喏喏不语,口里只会呼喊“饶命。”
一旁闻人世崇见在识人、用人方面扳回一城,心中暗喜,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且留在日后再好好嘲弄李俊一番。
李俊沉吟片刻之后,已有决断,冲柴进抱拳道:“哥哥,此事是小弟疏忽了,那黄大十有八九起了异心,想着去报官领赏钱。”
柴进深以为然,心中对招揽李俊一事成算更大,遂面不改色的问道:“贤弟有何打算?”
李俊见柴进气定神怡,心中愈加佩服,如实答道:“哥哥能否带着盐货和我这帮兄弟先行离开,小弟和童威童猛找寻机会除去黄大。”
柴进闻言摇了摇头,劝道:“兄弟怎可为了此獠置身险境,不如先随我等北返避避风头,得闲之后,再来除去这厮,岂不易哉。”
见李俊有些意动,柴进又添了把火:“我知兄弟义气深重,就算不惜此身,也要为童威童猛两位兄弟多考虑考虑才是。”
李俊望了一眼童威童猛,知道这兄弟俩一向以他马首是瞻,是去是留皆在自己一念之间。留下虽是快意恩仇,可除了出口恶气还能干什么?又考虑到童威童猛随自己风里来雨里去,漂泊多年未得一日安生,李俊心底已作出抉择。
闻人世崇见李俊这般左右为难,也知晓柴进的招揽之意,便向柴进谏言道:“哥哥,你先与李兄先行离开,给咱留艘小船在此,小弟是知晓那黄大相貌的,最迟两三日,必将这厮首级奉上。”
柴进闻言顿生怒意,暗道闻人世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光景还想着意气之争,要压过李俊一头,眼见李俊也被激起好胜之心,大好时机即将付诸东流,李助却在此时洒然一笑。
柴进见状忍不住冲李助抱怨道:“先生也要火上浇油?”
李助摇了摇头,高深莫测的答道:“哥哥贵人自有天相,小弟料定不出一时三刻,那黄三大好头颅便会送来。”
柴进刚想追问,只见李助指着西方道:“来了。”
众人顺着李助所指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朝着他们迅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