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学度、安仁美沿着官道铺开精锐骑兵打探消息,总算在天黑前抵达二龙山。
只见山寨的防御工事皆被攻破,硝烟弥漫中,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扬,血染的战袍和断裂的武器散落一地,四处都是残骸与废墟,可谓鸡犬不留。
房学度下马摸了摸沾满血迹的泥土,又感受了下熄灭木材的温度,判断出官兵离开此地的大概时间。随后让安仁美根据官兵的行军痕迹跟了上去。
安仁美探查出官军落脚地后,也没有闲着,不仅抓了个舌头,得知了被擒的二龙山头领都关押在清风寨中,还将周边的地形环境全部摸排了一遍,才回去向房学度复命。
房学度从安仁美口中了解完情况后,当即命人前去通知卢俊义和朱武,告之二人官军还未回到青州城内,可以设法将其剿灭,防止攻城时给梁山造成过大的损失。
得知消息后,卢俊义便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在清风寨和青州城中间位置安营扎寨,守株待兔。
隔日,霹雳火秦明和镇三山黄信带领千余军士并一百寨兵,簇拥四辆囚车,直接奔青州府。
当他们走出寨门时,房学度留下的哨探便快马前去通风报信。由于青州境内唯有二龙山一处匪患,被秦明、黄信剿灭后,可谓海清河晏,因此二人并未过多防备。
秦明一行身上披挂些戎衣,各执兵刃,离了清风寨,行了不过三四十里路,前面见一座大林子;忽见飞鸟惊起,遮天蔽日,黄信见状眉头微皱,拍马来到秦明身旁,抱拳禀道:“前面林子该有不少人窥视。”
秦明闻言,抬头望向那片被惊鸟搅乱的天空,心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对自身武力的自信,冷笑一声说道:“不过是一些林间野物,被我等雄壮军容所震慑,有何可惧?”
言罢,秦明鞭策战马,意欲加速前行;就在这时,林子四边齐齐的分过数千精壮喽啰,各个身长力壮,面恶眼凶,早把一行团团围住。
黄信见状,暗呼“苦也”,这青州地界何时出现这般多的悍匪,他这个都监竟然闻所未闻,又见弓箭手隐匿于树梢,箭矢如繁星点点,闪烁着寒光,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将这片天地化为箭雨之海。刀斧手与长矛手列阵以待,刀盾间隙长矛如林,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一面无法逾越的墙,将秦明一行人的退路死死封住。更令人心悸的是,不远处,一群骑兵整装待发,马蹄轻踏,尘土飞扬,他们还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装备明显比他们官军还要优良许多。
秦明与黄信对视一眼后,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那份沉重与决绝。他们深知,眼前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阵势严谨,配合默契,显然是有备而来。今日之战,大概率凶多吉少。
秦明一横手中狼牙棒,决意拼死一搏之际,对面领头之人却开口喝道:“哪个是霹雳火秦明,可敢出来一战。”
秦明闻言心中一喜,不顾黄信阻拦,驱马前行,立于阵前,声若雷霆道:“既知我名号,何敢犯边?”
卢俊义自然知道麾下众将皆是立功心切,不欲多言而错失良机,遂如离弦之箭,直冲对方而去。
秦明也正有擒敌首脱身而去的想法,高呼:“来的好!”话音未落,便已与卢俊义交上手。
阵前,二人兵器相交,金铁交鸣,震耳欲聋。卢俊义枪法如神,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山河之重,又轻灵飘逸,宛如游龙戏水。由于孙安、卞祥都曾夸赞过秦明,是以打起十二般精神,全神贯注于眼前之战,每一枪都直指秦明要害,不容丝毫差错。
秦明固然勇猛,但较之拿出十二分实力的卢俊义还是差了不少,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不过二十回合,已显露出败象。
黄信见状,生怕秦明有个好歹,连忙上前想要助战,却被早就手痒许久的房学度一把拦住。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黄信后出阵却先秦明一步落马被擒,秦明见状心神错乱,黄信虽然本事寻常,但也不至于这般快便败下阵来;卢俊义见秦明招式开始散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哪里还不知上了孙安、卞祥的当了,兴致顿失,遂一枪挥出,如同蛟龙出海,将秦明挑落马下。
一时间,战场上寂静无声,官军见主将皆失手被擒,加之形式如此,更加无了抵抗之心,自发扔去兵刃,束手就擒。
卢俊义枪抵秦明咽喉,厉声问道:“愿降否?”
秦明直视卢俊义答道:“秦明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朝廷未曾负我,我如何肯背反朝廷?你们要杀便杀,休要废话。”
同样被绑缚在地的黄信眼眶微红,同样声嘶力竭的吼骂道:“士可杀不可辱,快快动手!”
卢俊义见二人如此气节,便令人将他们暂且收押,等破了青州带回梁山让寨主周兴处置。而后准备打开囚车,将周通、郑天寿、孔明、孔亮四人交与晁盖一同照料时,房学度突然上前阻拦道:“不如让我等换上官兵衣甲,诈开青州城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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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闻言,身形一顿,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朱武,见其并未反对,遂同意了房学度此策。
房学度得了许可,面带喜色的自去安排一切。朱武来到卢俊义身旁,小声说道:“此人腹有韬略,且行事严谨,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卢俊义笑着认同道:“梁山人才济济,孙安、卞祥亦有帅才之资,你我该欢喜才是。”
朱武倒是未曾料到卢俊义竟有如此心胸,突然生出一股恶趣味,对其拱火道:“的确,就是不知孙安兄弟那边进展如何?”
话音未落,卢俊义便失了气度,面色瞬变,恶狠狠的朝着大名府方向说道:“亏我拿他当兄弟,竟如此诓骗于我,待回了梁山定要与其大战三百回合,出了这口鸟气。”
朱武捂着嘴强忍,以免笑出声来,不过梁山这种氛围倒是让其甚是欢喜,虽偶有意气之争,但皆无损于兄弟情谊;因此不知不觉中,朱武的性格也慢慢发生变化,只是还未察觉出来罢了。
另一边,雷厉风行的房学度身着官兵服饰,亲自带队押送囚车前往青州城。行至城门口时,正好天黑,“开门!我们是奉秦总管之命押送二龙山罪犯回城的!”房学度的声音透过夜色,显得格外洪亮。
城门上的守卫闻声望着陌生的房学度,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你是何人,怎不见总管?”
“秦总管被刘知寨留下吃庆功宴,一时脱不了身,因此命我等先回来向知府大人报喜。”房学度谄笑答道,随后让开身形,故意将囚车运到最前面好让城上守卫看清楚。
守城头目审视片刻,似乎没有察觉异样,点了点头,示意打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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