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多有记载。”
“先民不知日月星辰变化的奥妙,不知电闪雷鸣的缘由,便杜撰出了雷公电母。陈公以为,这个世间可有雷公电母?”
“你以为没有?”陈铮收了笑容。
火药味儿起来了。
内侍苦笑,回身:“殿下,要不劝劝?”
门外的竟然是景王,他摇头,“这事儿咱们没法掺合,也没资格掺合。”
陈铮毕竟年纪大了,此次被道爷说动出山,听闻蒋庆之南下坐镇,便说自己想去南方看看。道爷本想让御医随行,老头却不乐意,说你这是觉着老夫老了吗?那老夫便回家等死去!
道爷没办法,便让景王随侍。景王学了几年医术,此次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陈铮进京的消息只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传播,有心人发现是景王随行,而不是裕王,顿时太子之争的阴谋论便开始了。
“何来的雷公电母?”蒋庆之抖了一下烟灰,“我墨家先贤曾说,所谓的雷电,乃是天上云层互相碰撞而来。”
“小子,可有证据,胡言乱语,你就不怕被天打雷劈?”陈铮问道。
“三百余年前,我墨家先贤为了验证这个道理,便自制了一个风筝,风筝上用极细的铁丝作为引导。”
蒋庆之想到了那个有名的测试。
“那位先贤在雷雨天放了那个风筝,风筝升空,电闪雷鸣间,先贤等人伸手去触碰那根引下来的细铁丝,电流……陈公知晓何为电流吗?”
陈铮摇头,老头在琢磨着蒋庆之这话的真伪。
“手一触碰上去,就会被电击,麻木疼痛……对了,在秋冬干燥的时节,人的手若是触碰到了铁器或是毛发,便会有这等感觉。”
许多人都有过这种经历。
陈铮一怔,“你是说……”
“铁器是一朵云,蓄积了电流,人一触碰,电流释放,便会产生点击。往上……”
蒋庆之指着天空,“人太渺小,而云朵很大。两片带着电流的云朵相碰,便会轰然勃发……这便是雷电的由来。雷公电母……不存在。”
陈铮一屁股坐在灶台边上,背靠温热的灶台陷入了沉思。
蒋庆之走出厨房,景王行礼,“见过表叔。”
“怎地来了?”蒋庆之问道。
“父皇让我随侍陈公。”景王有些期待,“这一路我听了不少表叔在南边的消息,表叔,下一步当如何?可是要动手?”
“可得有借口不是。”
蒋庆之说道。
新政不能老是和风细雨,也不能老是于无声处听惊雷,得有动静,大动静。
也就是得见血。
如此才能震慑那些人。
“长威伯。”此次随行的户部官员急匆匆进来。“有豪强动手了。”
“好。”蒋庆之微笑道:“道理在哪边?”
景王愕然,“您还要讲道理?”
蒋庆之不满的道:“我难道是不讲理的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