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船姑慌忙从画舫里冲出来,中嚷嚷道:“不收钱!不收钱行吧?路上还管饭!
陈实迟疑一下,跳到画舫上。
黑锅也跳了上来,木车长出六条臂膀,攀住画舫边缘爬了上去,支棱着四个轮毂,停靠在甲板上晾晒自己,
船姑松了口气,看着陈实便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功劳又回到了兜里,笑道:"解元老爷在青州做下大案,莫非要回乾阳山避避风头?
陈实摇头道:“我清白得很,案子都是李天青做的,与我无关。我回乾阳山不是避风头,而是过年。
船姑掌握航向,道:”解元老爷过罢年多少岁了?"
“十二岁。不过我爷爷说我生得早,是正月出生,所以应该是十三。
“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什么人,就我一个。
船姑柔声劝道:“阳间没什么人,不如去阴间陪你爷爷免得他老人家孤苦伶仃。我再给你们爷儿俩找几个伴儿,天牢里的日子就不难过了。
陈实没有理会她
过了两日,他们来到宪州,陈实与船姑分开,乘车来到新乡县,去菜市买了许许多多鸡鸭鱼肉,鞭炮也买了一箩筐,满满当当,堆满了木车,离开县城,向黄坡村赶去。
新年临近,城里到处张灯结彩,乡下也是喜气洋洋,到处都是放炮仗的孩童。
陈实回到黄坡村,笑容满面,挨家挨户给黄坡村的村民们发鸡鸭鱼肉和炮仗,狠狠的鱼肉了多亲们一回,把玉珠奶奶、五竹老太乐得合不拢嘴,对陈老爷毕恭毕敬。
到了除夕夜,到处都是放炮仗的声音,陈实把院子里的红夷大炮搬到村口,连放三炮,声音之大,险些送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提前上路。
放罢炮仗,陈实笑容挂在脸上回家,到了家里,家里空空荡荡,只有狗子在包扁食,
陈实走到东屋,走到西厢,走到堂屋,都空荡荡的。
爷爷不在家。
过年了,家里只有他和黑锅。
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响,家里却异常安静
家里显得有些凉,有点冷。
这时,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陈实出去开门。
玉珠探个脑袋进来,笑道:“小十哥,还没吃年夜饭吧?我奶奶说,没吃的话就别做了,我家做好了,一起坐下吃顿饭。
陈实犹豫一下,笑道:“那太麻烦你们了!玉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黑锅,别做了,洗洗手!"
他来到井边,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水,用凉水洗了把脸稳住情绪,含笑出门。
过年夜,他在玉珠家吃了顿团圆饭,玉珠奶奶很是慈祥
玉珠爹很是憨厚,玉珠娘健谈,:玉珠也很好看。
陈实只觉灯光暖洋洋的,灯光下,一家其乐融融。
他回到家,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顶。
这一刻,他特别思念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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