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陈棠道。
太监舒了口气,笑道:「那么,我的掌印太监和东厂督主之位便稳了。」
陈棠看到官员们从中极殿走出,神情微动,道:「冯大人需要准备一下,小儿与公子一战之时,只怕场面并不平静。」
冯天焕微微一怔:「什么不平静?陈棠,陈棠!你去哪儿?」他急忙转动轮椅,只见陈棠快步离去。
「这小子,跑这么快!不知道我这双腿是你爹打断的么?还跑。。」冯太监诧异,嘀咕道,「奇怪,不过是争夺状元而已,又不会出人命,怎么会场面不太平静?」
突然,他心头微震,面色苍白,双手哆嗦一下。陈棠快步来到陈府。
陈实的木车还停留在府门外停车之地,老老实实的窝在墙角。这些日子,陈棠和黑锅深入阴间,搜寻陈实下落,没有带著木车,木车便一直停在此处。
不过,陈实有过安排,每天早晚,会有红山堂的人带著异兽肉前来,投喂木车,因此也不用担心木车饿死。
陈棠靠近,突然木车警觉地动了一下,车框隐隐裂开,露出森然的大嘴巴,里面透露红光。
木车上插著的华盖也从闭合状态,化作撑开状态,伞下华光流转,幽泉游龙剑在伞下穿梭。
「我,陈实爹。」陈棠小心翼翼的说道。
木车的车框长出大眼睛,注视著他,口中红光稍稍黯淡一些。
陈棠慢慢靠近,他知道父亲开创的造物符箓都很古怪,其中很多符箓造物出的东西,更像邪祟,不能用正常人的脑子来理解这些东西。尤其是这些家伙吸收了月光之后,很容易便失去控制,变成纯粹的邪祟,四处作恶。
他走到跟前,木车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他这才放心。
陈棠在木车里翻找片刻,果然在一个犄角旮旯的杂物堆里,找到了西王玉玺。
陈棠愕然,反复打量几遍,他也不认得西王玉玺,不敢确定是否便是这东西。
此物实在太珍贵了,往年神机营镇守此宝,但神机营也没有使用权,只有掌印太监才拥有使用权。但动用西王玉玺,哪怕掌印太监也须得有极为重大的事情,才有资格动用此物。
有时候,十年二十年,此物都用不了一次。「我儿,果然有造反之心!」
他想了一下,将西王玉玺依旧放回木车,走入陈府。
过了片刻,他提著一个木箱走出陈府,迳自向内城午门走去。他手中的木箱不大,长约二尺,宽一尺三寸,高七寸。
看著是普通的檀木,刷黑色大漆,完全遮住原来的木色,又用朱砂和异兽之血在木箱的表面绘制复杂至极的纹理,勾勒出神魔形态。
箱子没有锁扣,只有一个提手,若是外人见了,定然不知该如何打开木箱。但是落在精通南派符箓的符师眼中,此物通体就是一个精密无比的锁,需要专业的开锁手法。设计此物的符师,会在里面加上令人难以捉摸的小结构,若是开锁人错了任何一步,箱子都会在第一时间吃掉开锁人。
至于破坏箱子,并不能得到箱子里的物品,反而会激怒箱子,箱子会变成邪祟,把破坏者吃掉。
若是实力高明,把箱子打得粉碎,也同样不能得到箱子里的物品。箱子碎掉,里面空空,除了一堆血肉再无他物。
打造箱子的人,只需要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的物品便还在那里,不会丢失。
这种箱子怪,很得南派符师的喜欢,不用担心丢掉。陈棠提著这个箱子,心里踏实很多。
他穿过午门,走过太和殿,向九殿走去。
户部尚书崔百和与左侍郎蒋陌迎面走来,二人目光闪动。
崔百和笑道:「陈棠老弟,你何时回来的?这些日子你一直没有上朝,也没有去户部,你有渎职之罪啊。」
蒋陌盯著他手中的箱子,警觉道:「你手中的箱子是什么?」二人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央。
陈棠淡淡道:「两位大人是被人请出来挡住我的?」崔百和与蒋陌都有些尴尬。
蒋陌道:「你把箱子放下,打开,我们要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陈棠道:「我去九殿外,是去讲理的。我拎著箱子,是他们不讲理的时候,让他们心平气和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