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伏尘所想的一样,胡汐颜三人在行动一开始就遭遇了瓶颈。
想要调查金大娘儿子的死,首先得弄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而这类资料通常只有大理寺或者是京都府衙可能有。
可京都府衙的人他们没什么认识的人,去了跟人说我要查一起多年前的自杀案,人家八成得把他们当成疯子赶出去。
去大理寺的话倒是行,看在伏尘当初帮过几次大理寺卿萧无涯的份上,人家或许不会将他们乱棍打出去,但态度也绝对好不了。
没办法,胡汐颜只能采用了最笨的法子,那就是当街询问。
由于金大娘的儿子早已去世多年,年轻人未必有认识他的,因此他们只能找年长者。
可关键是年长者也没听说过这事。
胡汐颜三人这才意识到,金大娘的儿子当年虽然做了官,但恐怕并不是什么大官,外加被扣了个畏罪自尽的名头,估计更是没人愿意提起他。
一连问了两个时辰,三人全都口干舌燥,却是一点相关的信息都没问出来,就好像这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陆浩已经忍不住提出要不还是去找伏尘两人算了,但胡汐颜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她坚持要查出点端倪来,不想让伏尘嘲笑她。
到头来还是云何去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思路,既然金大娘儿子这条线不好查,那不如他们从蝉蜕功和游医入手。
京都这么大,权贵那么多,游医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庞大的市场。
然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三人依旧收效甚微。
偌大的京都别说游医了,人们只是听说有人更换内脏就是一阵恶寒,表示这里是文明富强之地,绝不可能存在那种邪门歪道的残忍事情。
甚至有人扬言要报官,怀疑胡汐颜三人居心叵测。
这个结果倒是让云何去很意外。
“难道那些游医根本没来京都吗?”云何去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不,就像你说的,这里的市场很庞大,他们没理由不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这里不自称为游医,更换内脏的手段施展的恐怕也会更隐蔽。”胡汐颜此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与其到处询问,不如做个诱饵钓游医们上钩。
于是他们三人花了点钱,摇身一变就成了富家子弟的打扮。
陆浩倒霉的抽签抽中了扮演病人的角色,他坐在轮椅上,让胡汐颜推着他满街乱窜。
云何去则负责带路,他们走访了许多京都街头的医馆,直说陆浩有心疾,需要治病。
但事实上他根本没病,许多大夫只是把了把脉,望闻问切都没用完就判定说他没事。
可陆浩还是坚称自己有病,最后大夫们只能礼貌的表示那你要非这么说我就只有一句回答,你这病我治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就这样,三人又折腾了一个时辰,眼看都快到傍晚了,终于有人上钩了。
在又走出一家医馆后,一名卖糖葫芦的小商贩突然凑到了他们身边。
小商贩说陆浩这种病寻常医馆是治不好的,但他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
春熙楼。
在京都,有两座闻名天下的娱乐休闲好去处,一处是经常举办各种宴席活动的风华楼,一处便是最注重文雅的春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