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青空脸色一变,说道:“小兄弟内力惊人,刚才你若乘势追击,我已经输了,可《傲来神功》事关海龙门千百年之声誉,也是我和先父毕生之所望,你莫怨我死缠烂打,说不得,我只能勉力再试一试。”
杨重梧还剑入鞘,说道:“前辈太过谦逊了,你这棒法神鬼莫测,晚辈生平从所未见,你若一上来就全力施为,在下未必能够抵挡,晚辈定当言而有信,把自己所知一一告知前辈。”
将青空松了口气,右手一抖,短棒又不知道被他收在何处,他朝杨重梧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你身拥绝艺而不骄,行事光明磊落,将某佩服之至。他日若能追回《傲来神功》,有用得着将某之处,只要传个讯息,海龙门上下,自当尽心竭力。两位怎么称呼?”杨重梧与柳依萍都通报了姓名。
柳依萍问道:“将大叔,你那短棒神奇之极,好像还能变长,不知是唤做什么名字?”
将青空说道:“傲来国本有三件上古神物,这短棒是其中一件,名字叫做‘天机棒’,只是因年深日久,《傲来神功》上册又遗失了,天机棒的许多精微奥秘之处,我都没有学全。据先父说道,他听先辈们代代口口相传,若是能学全天机棒法的,天机棒能随心所欲,增长缩短,变细变粗,全凭意之所使,就我刚才所使之水棒,可以长达数十丈,并且能放能收,确实有惊天破地之能,只是五百年来,将家无一人能修成天机棒法。”
柳依萍与杨重梧咋舌难下,过了好一会柳依萍又问道:“将大叔,你说的三样上古神物,天机棒与《傲来神功》是其中两样,另外的那个是什么呢?”
将青空叹了一口气道:“说来惭愧,那一样我未曾见过,先父也是听将家先人提起,说是有六枚东海傲来神券,若得六枚神券同时布阵,可挡千军万马,有填山倒海之能,上古东胜神州傲来国之所以驰骋天下,无往而不利,这六枚神券功不可没,可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此事听起来甚是匪夷所思,可二人刚才见识了天机棒的玄奥,却也不得不信,杨重梧突然问道:“将前辈,《傲来神功》上半部中是否记载得有剑术?”
将青空苦笑道:“《傲来神功》在我刚出生不久就被我这位好堂叔盗了去,我都未曾见过真本,听我父亲说,上半部中确实有剑术,只是将家人数百年来都无人学得全天机棒,所以尽心竭智都在这天机棒上,很少有人去学后面的海心剑法。”
杨重梧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如此说来,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他将柳长空初次遇见将沉天的事情说了,那时东方白就是跟在将沉天后面的小兄弟,声名不显,武功也似乎不怎么高强,可上次华山论剑,东方白凭“碧海观涛剑”位列四绝,想来也是颇为神奇,前些日子与东方剑动手,他的折扇功与天机棒法有些相似之处,再加上将沉天的绝笔留书以及这些情况,他猜测在将沉天身后暗下毒手的便是那东方白,《傲来神功》也是被他夺了去。
将青空默默听他说完,思索了一小会,抱拳说道:“杨兄弟,这样说来,那是十有八九了,多承相告,后会有期。”说完转身走到将沉天尸骸面前,柳依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忙上前两步。
将青空默然半晌,朝将沉天的尸骸作了一个揖,一言不发,又走到石室中央那个大石柱旁站定,此时那条金螭身上血肉尽皆化去,只剩下青森森的骨架,依旧盘在柱子上。
杨重梧想起当日场景,特别是金螭临死时的眼神,不由得心下黯然。将青空低声念叨着什么,杨重梧与柳依萍听不懂一个字,一直念了小半柱香的工夫,将青空右手一伸,杨柳二人见那天机棒已抵在金螭骨骸的尾部,将青空双目光华暴涨,厉声喝道:“千载修真一梦,得失尽归尘土!且去再入轮回。”
声音方落,石柱上偌大金螭骨骸蓦然消失,杨柳二人睁大眼睛看得分明,确实是消失了,并非化为齑粉,紧跟着石室内清风徐起,绕室不绝,将青空收回天机棒,用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去吧,不用客气。”清风渐止,将青空朝杨柳二人拱了拱手,便向那有水的山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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