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劲落在了陆长的后背上,撕下大片的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陆长的拳头,穿透了徐京山的头颅。
“尔敢!”暴怒声如惊雷响起,声在数里之外,一道人影却撕破音障而来,在瞬息间出现在陆长面前。
高达十余丈的血色人影,如城外的金刚力士般,着威武铠甲,双臂缠绕飘带,居高临下便是一拳砸来。
陆长来不及躲,也没想过躲,他抓着徐京山无头的身躯,用力往下压去,无匹的力量将这具肉身压成了肉沫。
可巨人的拳头也落在了陆长的身上,那是天倾般的力量,触碰到陆长的身躯上,只听得一声闷响,好似有炸药在陆长的体内引爆,他的身躯猛的膨胀成一个圆球,又在瞬间收缩了回去。
陆长半跪在地,一手撑着膝盖,喉间腥甜,他呕了一声,连忙捂住嘴,将已经到了喉间的内脏碎片又吞了回去。
气劲在身体游走,将破碎的内脏重新拼合,蕴血丹的药力开始滋润他的身躯,他的气息萎靡,又越发强大。
巨人一脚踹出,陆长横飞出去数十米,直直的撞入城墙,在城墙上撞出个遍布蛛网的坑洞来,他的身躯从洞里缓缓滑落,鲜血从开裂的皮肤表面滑落。
一道身穿红黑华服的人影,自远处奔驰而来,在转瞬跨过数里的距离,来到了徐京山的尸体面前,那是徐京山的父亲,是红枫城的知州大人,徐盛元。
血色的人影与徐盛元融合到了一起,他跪倒在徐京山的尸体面前,弯下腰,双目赤红,想要抱起自己的儿子,却无从下手。
“你来迟了,咳咳。”陆长撑着身子,坐在墙角边,他站不起身,浑身上下皆是撕裂破碎的痛楚,这一次并非形容词。
全力运转的炼身化血大法,在将他的身体熬干,他的身体枯瘦如柴,可愈合的血肉骨头,越发结实,实力在伤痛之中飞速进步。
或许还要感谢刚刚的一拳一脚,让他更快的吸收了蕴血丹的药力,差点被药力撑爆的身躯,得到了有效的发泄。
徐盛元抬起头来,他双目如刀,剐过陆长的身躯,冷声道:“你倒是命硬,竟然还没死。”
“你儿子命不够硬。”陆长扬起嘴角,“他人死了,你才开始父子情深,自己儿子不好好教,现在我替你教…”
话未说完,徐盛元的身躯内走出个血色巨人,只是一抬手,便有如闪电般的红色气劲从他手中掷出。
闪电跨过空间,直接刺入陆长的身体之中,也穿透了后方的城墙,将他钉在城墙上。
接近一尺宽的气劲,刺进陆长的胸膛,几乎要将他从中间分成两半,他瘫坐在地,气息萎靡,但双眼明亮。
刚要说话,陆长突然捂住了嘴,防止血液和内脏的碎片从喉间涌出,他凄惨至极,却还是活着。
要死了,陆长想着,他最后的底牌,是剑山猿猴给的木牌,会在他将死的时候把他传送到剑山。
可木牌还没发动。
算了,死就死吧。
取出木盒里的小还丹,陆长丢进口中,他视若珍宝藏了好久,曾经还想过再见到红玫瑰时,拿出小还丹逗一逗她。
“这种时候还想着吃药,你吃的太迟了。”徐盛元起身朝陆长走去。
江舒予忽然喊道:“徐大人!”
江思叹了口气,现在喊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救下来了,也不是那个对江家心存感激的陆长了。
可话音才刚落下,又是一道闪电气劲落在了江舒予的脚步之前。
江舒予看着眼前的气劲,咬着下唇,眸光中一阵闪烁,最后看了眼陆长,撇过头去。
他自己寻死,我又能如何!
徐盛元头也不回道:“他已经和你们江家断绝了关系,现在他杀害了朝廷命官的家属,我希望江家别来淌这趟浑水,就算是陛下来了,我杀他也有理!”
反倒是陆长笑道:“你儿子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有理,他估计一身宝贝没来得及用吧?我吃药太迟,他宝贝没来得及用,你来的也太迟。”
“牙尖嘴利救不了你的命。”徐盛元一抬手,血色的巨人便冲向了陆长,那是武者七境的真武魂体!
“我不会杀你,我要把你吊在我儿的墓前,我要你受尽折磨…”
“行了,现在开始父慈子孝了。”陆长恢复了点力气,面带讥讽的看着徐盛元,“他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话?”
“打压教育,偏爱大儿子,你儿子是个勾八儿子,你就是个勾八老子,他鱼肉百姓你不管,他欺压良善你不管,现在他死了,你来管了。”
“徐京山要杀我,你任他杀,漠视不理,现在他死了,你又出来哭丧,你这种东西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知礼义廉耻,你还是个官,你是个勾八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