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出门后,明亮和荣雨继续闲聊着。明亮有意无意地提起荣雨的孩子们:“雨啊,孩子们都还好吧?”
荣雨勉强笑了笑:“都好,都好。孩子们都挺听话的。”心里却在想,表哥是不是猜到了我的来意了?可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我要是开了口,表哥拒绝了,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呢?这饭还怎么吃?
明亮又说:“大侄女今年高考了吧?成绩怎么样啊?”
荣雨的脸上露出一丝骄傲:“成绩还不错,考上了个好大学。”
“那可真是太好了。”明亮笑着说,“这是大喜事啊。中午咱哥俩喝一杯。”
荣雨的笑容却有些苦涩:“是喜事,可……”他欲言又止。
明亮看出了荣雨的为难,他拍了拍荣雨的肩膀:“雨啊,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咱都是一家人,别不好意思。”
荣雨紧紧地咬着嘴唇,几次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他心中暗自纠结,实在不好意思向表哥借钱。毕竟,表哥对他们家已经非常照顾了,他怎么能再给表哥添麻烦呢?
明亮看着荣雨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不再强求,而是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开始谈论一些家庭琐事。他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村子里最近发生的趣事,比如谁家的羊不小心跑丢了,最后又幸运地找回来了;还有谁家的顽皮孩子恶作剧,把邻居家的菜地搞得一片混乱。尽管荣雨表面上在认真倾听,但实际上他的心思全在学费问题上,根本没有心情闲聊。
"最近啊,学校看大门的老张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只可爱的小狗,那小家伙可机灵了!"明亮笑容满面地说道。
荣雨心不在焉地回应道:"哦,是吗?"明亮看出荣雨的心不在焉,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雨啊,其实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难处。你要是信得过表哥,就跟我说说。咱们一起想办法。”
荣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向表哥借钱,这不是给表哥添麻烦吗?
过了一会儿,表嫂买菜回来了。她一进门就说:“雨啊,今天中午咱吃顿好的。我买了鱼、肉,还有好多菜呢。”
荣雨连忙站起来:“嫂子,太麻烦你们了。”心里却满是感动,表哥表嫂这么热情,让他更加不好意思开口借钱了。
表嫂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你难得来一趟,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表嫂进厨房忙碌去了,明亮和荣雨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尴尬。荣雨心里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开口借钱。而明亮心里也在纠结,他纠结的是:如果荣雨没开口,他先开口说钱的事会不会让荣雨更难看。
明亮决定,等吃中饭的时候,如果荣雨还不开口,他就先开口问。他知道农村孩子上学的不易,更知道农村孩子考上大学的不易。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帮荣雨这个忙。
厨房里面传出来的阵阵香气,令荣雨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来,但他却没有心思去享受这些美食,因为他心中正充满了烦恼和焦虑。表嫂的厨艺一直都很好,每次来都会准备丰盛的饭菜。但这次,荣雨却完全没有食欲。他坐在餐桌前,默默地看着表嫂忙碌的身影,心中却更加不是滋味。
荣雨想着自己的处境,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他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无法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现在,他甚至连孩子的学费都要向别人借。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过了一会儿,荣雨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对表哥说:"表哥,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明亮转过头,看着荣雨一脸严肃的样子,鼓励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咱们都是一家人。"
荣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表哥,你也知道,我家大闺女考上了大学,这是好事。可是这学费……我实在是凑不齐了。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让孩子能顺利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