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向她的眼神的时候一片冰冷,“她真的和你们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不一样,思想上特别有趣,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双向奔赴的爱。”
莫初歌别过头去,不想去看裴行晏这副嘴脸。
她觉得就像是吞进一颗苍蝇一样,无论是死是活都反胃。
“侯爷在书信中,可不是那么说的,吾妻初歌,托思念于悲风,一切都好,勿念。”
裴行晏挑起眉,和莫初歌冷然对峙,“当初娶你,是祖母的决定,为了不让老人担心,我也只能在书信中提及你,和你并无情意。”
究竟是并无情意,还是只把她当成照顾裴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管家。
裴行晏心中最清楚。
莫初歌忍住胃里的恶心,“我可曾反对你纳她为妾?你用自己的军功请封她为告命夫人,让她来为裴家做妾,都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侯爷太不知分寸了!”
裴行晏脸色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商人之女,当初心甘情愿嫁进太平侯府,就是希望能摆脱商籍的命运,我娶灼灼进门,并未休妻,侯府的大娘子仍是你,你也该知足。”
从方才起,莫初歌就一直压抑着心中的火焰,耐着性子。
与裴行晏心平气和,梳理着当下的局势。
让他谨慎小心,切勿张扬。
裴行晏却认为自己吃醋妒忌,容不下他的心上人。
轻松的就将她这三年的付出视而不见。
内心深处涌起一阵别样的情绪。
莫初歌遏制不住,嗓子眼烧得慌。
她丢下手里的茶盏,没有放稳,茶盏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裴行晏豁然站起身,有些冷怒,“你简直不可理喻!”
莫初歌端正仪态,双手交叠于腿中,端庄大气,“我不可理喻?我坐享其成?三年前我嫁进来的时候,偌大的侯爵府,穷的连锅都揭不开,祖母病重,是我在身边侍疾,你裴行晏不会不知道。”
面对莫初歌的接连逼问,裴行晏脸色微变。
她也并不想邀功,而是陈述实情。
裴行晏行为,和念完经就打和尚无甚区别。
“侯爷说你在镇守边疆受尽委屈,可这三年,我一个女人撑起整个裴家,伺候祖母,孝敬婆婆,二房三房妯娌亲戚,可都是我在打点。
让你无后顾之忧,前些日子京城动荡,我和府中的家丁誓死守住侯府,不让叛军进来,你又可曾想过裴家和我的处境?”
莫初歌叙述这些事情,心脏突然窜起细腻的疼痛。
说出来心中的话,她觉得舒服多了。
她的付出,裴家的人都看在眼里,必然不会像裴行晏这样。
裴行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莫初歌,双眸中闪过柔和,“你再好再能干,不过是生长于后宅之中毫无远见的女子,而灼灼不同,她有着鲜明的思想,豁达而明媚的性格,能遇见她,我很幸运。”
莫初歌并不看他,唇边泛起一缕饥俏,“不要拿我和她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裴行晏态度缓和下来,“她性格很好,日后你们会合得来的,初歌,母亲夸赞你精明能干,顾全大局,是你身为侯府主母应尽的职责和风度,想来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是自然,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便得尽什么样的责任。”
莫初歌坦然一笑,“既是为人妾室,也应该拜见我这个主母,想来林姑娘是知礼数的,侯爷请林姑娘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