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太太,莫初歌心头微沉,仰望着夜空中的繁星。
裴家的人都是吸血鬼,可老太太是通情达理的人。
莫初歌还是不忍心把事情做绝,于是说,“吩咐下去,慈安苑的亦因供应不许怠慢。”
琼脂感慨,“奴婢就知道大娘子,是于心不忍。”
月光常常,倒映一地斑驳。
二人沿着湖心亭,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莫初歌脑海之中迸发出方才傅云观所说的,林灼灼也和赵国那边有联系。
此女满口荒谬之言,她本以为,这样的人没有心机。
傅云观的话不得不让她留个心眼。
莫初歌摇曳着手里的团扇,忽然问,“林灼灼那边,最近如何?”
琼脂若有所思,“唉,别提了,林小娘的院落丫鬟仆人,简直毫无规矩可言,她直接就说,在她那里没有高低贵贱,只有自由平等,听闻还教丫鬟们写字,告诉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面对林灼灼,莫初歌没有恶意。
她痛恨的是裴家之人的自私自利,包括裴行晏。
甚至同为女子,还有点欣赏林灼灼的自由洒脱,不拘小节。
莫初歌略略含笑,“不错啊,甚是有趣。”
琼脂有些许不解,“在家里由她疯也就算了,现如今可是这梨园行宫,陛下和贵妃面前,岂容她这般无理,娘子居然还觉得她有趣,在奴婢看来不过是个狐媚子。”
琼脂是为自己打抱不平,莫初歌并未在意,“见惯了循规蹈矩的女人,遇见一个发疯发癫的人,可不是觉得有趣么?”
她颇为惆怅,走过湖心亭,来到抄手游廊,脚下摆放着一排一排的芙蓉花。
晚风拂过,芳香四溢。
“能发疯不好么?只不过清醒的时候,无法听到疯话,如今也难得。”
夜色深沉,莫初歌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双纤细的手手持勺子,在青花瓷碗里搅动了几下,之后推到男人的跟前。
林灼灼连忙用手托腮,没好气道,“老公,你不是说过一生只爱我一人么?”
她递过来的汤羹,裴行晏哪敢不喝,端起碗,一饮而尽。
因心虚,他不敢直视林灼灼的眼镜。
他记得此前因为税收的事情,去找莫初歌,结果发生了龃龉。
他一怒之下,想强行占有莫初歌,结果拉扯之下,被人当头一棒袭击昏倒,在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林灼灼的房中。
想到此处,裴行晏满腔的火焰无处发泄,表面温柔哄着林灼灼,“是啊,我一生浮沉只爱你,可是灼灼,我也有我的身不由己,莫初歌非我所愿。”
林灼灼避开他的温柔,别过头去,“既然身不由己,那为什么还要去她的房中喝酒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在我那个时代就是婚内出轨,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不喜欢规矩礼教束缚。”
裴行晏听着很是疑惑,温声细语地哄着林灼灼,“下次保证不去,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还给你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灼灼眼眶朦胧,我见犹怜得。
见裴行晏轻松被她拿捏,她迅速倒在他的怀里,声音轻柔,“我就知道,老公对我最好,行了,洗澡水都准备好了,赶紧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