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黑发,用白玉冠高高梳起,深幽的桃花眼中含着不明所以的笑意。
莫初歌也很是疑惑,他为何总喜欢站在茶楼偷窥别人。
傅云观声音爽朗,“新到的六安瓜片茶,莫娘子可否上来尝尝?”
“既然晋王殿下如此说,我自然要上来尝一尝。”
莫初歌巧笑倩兮的样子,让傅云观如痴如醉。
一缕茶香四溢。
莫初歌手持茶盏,在鼻尖轻轻一嗅,赞不绝口,“好茶,只是我心中有疑惑。”
傅云观勾起嘴角,“但说无妨。”
“你为何总是站在这间茶楼的二楼,还总是能看到我?”
面对莫初歌的询问,傅云观答非所问,“巧合而已。”
莫初歌放下手里的茶盏,沉吟一笑,“一次是巧合,第二次也是巧合,第三次也是巧合么?”
傅云观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茶一言而尽,凝望着莫初歌许久。
她眼里夹杂着不曾掩饰的冷光,有着淡淡的咄咄逼人。
他口吻冷淡,“我来观察你这一颗棋子能否为我所用,这也需要质疑么?我看你是在深宅里待久了,疑神疑鬼的,既然如此闲得慌,就陪我去一趟宁州。”
“去宁州?”莫初歌心下疑惑,“既然你让我当你的棋子,你我私下里走得那么近,恐怕与你而言不太好。”
楼下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莫初歌和他这样见面,恐怕是瞒不住的。
她以臣子之妻的身份,和晋王往来密切,感觉自己已经丝毫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事情闹大,大不了就和离,她也不想困在后宅之中,蹉跎到死。
傅云观饶是有意味地看着莫初歌,缓缓靠近她,“究竟是对我不好,还是你害怕忌讳,你是臣子之妻。”
他温热而潮湿的气息,喷洒在莫初歌的脸上。
莫初歌别过头去,“我从来不畏惧,人云亦云,我活在这世上是为了自己过得舒心,而不是活在旁人眼中的傀儡。”
傅云观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满眼欣赏。
敢爱敢恨,敢作敢当,这才是他认识的莫初歌。
少年时期的她,听闻外祖的冤案,也是那么安慰他的。
只是莫初歌不知道,他就是年少时期和她谈心的久清哥哥。
他没死,被自己身边的侍卫所救。
将他带回京城,结果面临的是沈家的家破人亡,从那之后。
他生了一场重病,答应过阿初,等他平安回去。
一定娶她为妻,为了这份信念支撑,他才挺过来的。
她年少不更事,登上长安门,去敲登闻鼓,希望老天爷来鉴忠奸。
可惜老天爷不长眼,清风吹不走沈家的冤案。
一切都得靠着他傅云观自己,运筹帷幄,还沈家和自己一个公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去宁州。”傅云观站起来,风风火火地走下楼。
莫初歌迈着小碎步,跟在傅云观的身边,“这般着急么?你究竟要去宁州,所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