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脂骤然向她提及,蓦地迟疑,她点头,“确有此事。”
得到肯定的答复,琼脂悬着的心突然放下。
前几日,在天目山上,她发现裴行晏和林灼灼。
偶然听见,裴行晏和林灼灼的对话。
“灼灼,除非是你救我,我兴许就是中蛇毒而死,这份恩情,我裴行晏此生都无法忘记,你是我的全部,只要有我在,无人敢伤害你。”
……
琼脂悄悄走开,去询问自己的父亲。
结果父亲对她说,裴行晏也是她父亲门下的徒弟。
只不过和莫初歌一样,拜过师以后,没有学过医。
她父亲之前有一段时间,喜欢收徒。
巧合之下,莫初歌与裴行晏是师哥师妹的关系,后又结为夫妻。
裴行晏眼瞎,不配拥有莫初歌那么好的女人。
她也害怕莫初歌知道真相后,会动了恻隐之心,对裴行晏有所留恋。
琼脂决心守住这个秘密,不告诉莫初歌。
希望莫初歌毫不留恋地离开裴行晏,没有必要在这种男人身上浪费一丝精力。
莫初歌看见琼脂神情古怪,于是问,“怎么了?”
琼脂回过神来,“没事,奴婢就是随口一问。”
“在我心中,你不是奴婢,就是家人,其实你本该在天目山上做大小姐,是云师父非让你前往侯府,当我的贴身丫鬟。”
琼脂苦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父亲希望我跟在你的身边,在京城中,多见世面,学习大户人家的规矩,还希望有朝一日能进宫当女医。”
莫初歌拍了拍琼脂的手,虚弱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坚定,“只要敢想,就一定会的。”
琼脂笑容温和,“不管发生何事,咱们姐妹是要共进退的,在这偌大的侯府之中,彼此取暖。”
她的话令莫初歌心头,融入层层暖意,“对,咱们就是姐妹,等到有一日彻底和离之后,我会去天目山上待一段时间,好好研究医书,之后就从事我喜欢的烧官窑。”
琼脂知道莫初歌心中的伤痛,不禁问她,“那你接下来预备如何做?”
莫初歌站起来,走到桌前坐下,提笔写字。
“我会亲自将九公主的整个事件查清楚,之后击鼓鸣冤,让林灼灼受到应有的惩罚。”
琼脂替她研墨,“只怕侯爷会维护,如今侯爷得陛下信任,手握重兵,乃是名副其实的权臣。”
莫初歌抄写佛经,准备拿去佛前诵读祈福。
以告慰九泉之下的父亲母亲,希望能早点报仇雪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裴行晏宠妾灭妻,向着林灼灼,可若是林灼灼是赵国安插的奸细,潜伏在裴行晏身边,窃取齐国军事机密,恐怕连自身都难保了还维护。”
琼脂恍然大悟,“大娘子是指青雀阁的虎符?”
莫初歌笑而不语,继续在陈心堂的宣纸上写字。
傅云观之前和她说过,青雀阁的侍卫不认人,只认虎符。
她大胆猜测,裴行晏手里那个有可能是假的,而她从赵国使臣手里拿回了这一枚可能是真的。
林灼灼只顾眼前,什么家国大义,泄露机密,这些都不是林灼灼说考虑的。
若是她手上的这枚虎符是真的。
那这出戏唱得可真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