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深秋时节,冷风一阵一阵地吹着,干枯的叶子纷纷落下。
蓦然间,一缕栀子花的香气,弥漫开来。
莫初歌不动声色,将手中一盏茶一饮而尽,“云公子,我等你许久了。”
马蹄声飒飒敲击着地面,溅起地上泥土飞扬而起。
傅云观远远瞧见莫初歌坐在凉亭里,独自饮茶。
她身披一袭紫色的披风,长发盘在头顶,两支梨花簪固定。
裙摆铺在地上,几片干枯的叶子,落在上面。
整个人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薄,那一刻,傅云观感觉世间的纷纷扰扰。
都戛然而止。
她回眸,惊鸿一瞥,巧笑倩兮,撩拨着傅云观的心房。
他也勾起嘴角,露出爽朗的笑容,“你特意在此等我?还是知道我一定会来?”
莫初歌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我也不确定而已,只不过,对云公子略微了解而已。”
“我们之间竟达成了这种默契?”傅云观走到莫初歌的身边坐下。
看着她,略略迟疑。
莫初歌挥了挥手,琼脂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锦盒放到傅云观的手边。
傅云观用余光瞟了一眼莫初歌,打开锦盒。
里面放着的是青雀阁的虎符。
傅云观瞳孔微动,“这应该是从赵国使臣身上搜下来的吧,你不将他交给裴行晏,给我作甚?”
莫初歌不禁一笑,“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么?利用我去对付裴行晏。”
傅云观闻言哭笑不得。
原来在莫初歌的眼里,他是如此的不堪。
他接近她,不过是希望她,重新认识他。
他看见莫初歌在裴家孤立无援,以一己之身抵千难万难。
出于年少时期的情,他不忍心,只想在身后默默守护着她。
可惜,莫初歌不知道。
有些事情,尽了自己的心意便好。
一往情深,何须让她知道呢。
傅云观眼眶干涩而发酸,大约是秋季的风太过于干烈吹的。
他声音沉重,“先放你那里,替我保管。”
莫初歌轻笑一声,拿过锦盒收好。
傅云观将茶一饮而尽,“这是要出城?”
莫初歌看他一眼,“既然云公子身边的人一直在暗处窥探我的一举一动,你明知故问。”
傅云观也不和她打什么哑谜,直接把话给挑明,“不必去天目山了,伤害赵国公主的真凶和死因,我都替你查清楚了,往山上跑一趟,挺费时间的。”
莫初歌心头含着一丝感激之情,“多谢云公子。”
傅云观将手里的一叠供词,交给莫初歌,“这里面记录的是伤害九公主的真凶所写下的,还有一篇是女堂的堂主指证林灼灼,冒充九公主,买凶杀人。”
他看见莫初歌的脸色并不好看,垂下眼睑,叹了口气,“人证都在我这里,你只管放心,什么时候去击鼓鸣冤,说一声便是。”
莫初歌的心头百转千回,苦涩翻涌着,只觉得舌头都是麻木的。
“如此,岂不是太便宜林灼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