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歌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往下看一眼。
她的腿便发软,但还是冷静地和裴行晏对峙,“你不敢拿我怎么样,你还要用我去对付傅云观,去制衡他。”
裴行晏满眼冷漠,“不,我要让你从这里跳下去,我要的只是一具尸体,至于她是否活着,都不太重要。”
莫初歌已经被裴行晏逼得无路可退。
她冷笑一声,“裴行晏,我从徽州回京的路上,遭遇刺客,也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你为了林灼灼不惜要杀妻,还真是诠释了什么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裴行晏以平静相对,“是么?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聪明果断的,倘若没有认识灼灼之前……不过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言毕,他不给莫初歌反抗的机会,快速上前两步,一只手将她反靠在怀里。
莫初歌挣扎着。
奈何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甚大,她根本反抗不了裴行晏。
裴行晏伸出食指,点在莫初歌的脖子上,片刻,她就晕了过去。
脖子上的疼痛让莫初歌紧紧皱着眉。
她在黑暗里挣扎许久,陡然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挂满蜘蛛网的房顶。
不等莫初歌反应过来,一股潮湿的霉味便钻入她的鼻子里。
呛得她本能地用手捂住嘴,这才发觉,双手被人捆绑在背后。
视线往下一看,以同样的方式腿也被人捆绑起来。
内心无穷无尽的恐惧,席卷着她,茫然而无措。
莫初歌逼迫让自己镇定下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小木屋,窗户都被木板给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亮光都渗透不进来。
她肯定是被裴行晏关到这里来的,他把林灼灼的死都怒在她的身上。
内心泛起的哆嗦和战栗,让莫初歌再度失笑。
她在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小木门的吱呀声,拉回她恐惧的思绪。
莫初歌视线落在门上,只见裴行晏逆着日光阔步走来。
手里提着食盒,他脸色阴沉,“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么?”
莫初歌眼神冷冷地扫向裴行晏,“你若把我关起来,只为折磨我的话,那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闻言,裴行晏打开食盒的手停住,笑容放肆,“你我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不忍心看你的笑话呢。”
他声音陡然提高,“跪下来求我,我或许能带你回去,关了一夜肚子一定是饿了吧,只要你像灼灼一样,向我撒撒娇,对我娇嗔一笑,我现在就解开你身上的绳子。”
莫初歌倒抽一口冷气,惊讶于裴行晏内心的扭曲。
然,不得她反应过来,裴行晏就拉着她狠狠地往前一推,手臂和腰部坐在那桌子上。
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因脚下重心不稳,又摔在了地上,飞扬而起的灰尘,她几乎是睁不开眼睛。
头上的簪子也被甩了出去,“铮镕”一声,掉在不远处的稻草上。
莫初歌的大脑有片刻的停顿,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从头上掉下来的那只簪子,是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