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歌抬手打断,显然是不想听,裴行晏的任何说辞,“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之前是我活该,我动了恻隐之心,想把这日子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然而你又是如何对我的?囚禁虐待。”
她神色凛然,“我父母的事已经弄清楚了,我不用再留在裴家了,只想过简单随心的日子,和离,你若还有点良知,就各自退一步,相安无事。”
裴行晏声音沉重,“你年少的时候,在天目山上,是否救了一位被蛇咬的男子?”
他目光中满怀期待,期待着莫初歌的回答,这是他唯一想知道的事情。
即便是死,有些事情破碎的无影无踪,也尽可能的不让他破碎,守住他想守护的人。
为什么会天意弄人,明明他爱的是眼前之人,却亲手伤害了她。
莫初歌又是接连吃惊不已,裴行晏若是不提,她还想不到有此事。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的人,只知道那一年,天目山上的槐花开的漫山遍野。
她在山上,和几个师哥师姐打闹,在一片枯树林里,发现有。一个长相充满英气的少男靠在树前,脸色痛苦。
她走上前去查看情况,发现男人被蛇咬,性命危在旦夕。
她就什么也顾不得了,满脑子想的就是赶紧救人,亲自去用嘴吸出蛇毒,直到看见男人没事,她才离开的。
时过境迁,若不是裴行晏,骤然提及,莫初歌早就不记得那段往事了。
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忘记了就忘记了,谁还会记得那时的依恋。
莫初歌忍住心中躁动,淡淡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裴行晏缓缓呼出一口气,闭目片刻,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泪光浮现。
莫初歌看着他一改常态,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莫初歌并不欠你什么!”
裴行晏的神经渐渐抽痛,双手按住莫初歌的肩膀,脸色激动,“初歌,你年少时去救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天目山上的神医,也是我的师傅,咱们是师哥师妹之间的关系,你可别不信,有时候缘分确实挺奇妙的。”
莫初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凌乱的思绪夹杂着疼,渐渐的涌上心头。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赶紧和离,我看见你就觉得绝望了,你把我逼的无路可退,现在还有脸跟我说这些?”
他脸色变得复杂而痛苦,“初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就是事实,直到这样的结果,我也不想,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的确是我的师妹,你又救了我,我误以为林灼灼就是你,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她的身上,却忽略了身边的你,我爱的始终是你,你得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别离开我,再重新认识一下我”。
看着如今深情款款的他,和昨日疯癫的样子判若两人,莫初歌的心底泛起阵阵的恶心,那一种恶心,像是吃的剩饭在胃里翻江倒海,直冲脑子。
让她不清醒都很难,他失笑的望着远程的男人,已不禁感慨这世间的缘分如此渺小,为什么老田又要跟她开这种玩笑。
坚决要和离,因为她只想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