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范阳骑兵大将田乾真看着身体高大强壮的李猪儿抱着下体惨叫着从身边冲过去,眉头紧紧蹙起,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安禄山此时还在气头上,但还是大步走了进去。
因为他知道,安禄山脾气暴躁、嗜杀成性,但杀的都是下人、都是对其来说不重要的人。
“参见节度。”田乾真对安禄山插手行礼,对地上的侍女尸体视而不见。
安禄山摆了摆手,沉声道:“乾真啊!李太白抓住了没有?”
“本节度做梦都想把他千刀万剐,让他生不如死啊!”
田乾真连忙道:“节度恕罪,李太白被卑职大军围困在深山中,自知难以逃走,直接跳崖自杀了。”
“该死啊!真是便宜他了。”虽然这样说,但安禄山听到李太白未能逃走,还是气消了不少。
但紧接着他又问道:“你确定跳崖的是李太白?”
“还有,死要见尸。”
田乾真连忙说道:“卑职派人下到悬崖深处,将李太白尸体拉了上来,仔细看过了。”
“悬崖太高,李太白又是脸面着地,尸体摔碎了,已经没有了人样。”
“但从身上的衣物和身上的东西可以确定,就是李太白。”
“而且,那深山悬崖,除了我们追上去的大军之外,再无其他人。”
“那人肯定是李太白。”
“真是太便宜他了,将他的尸体挂在范阳城头直至风干成灰。”安禄山恨恨的说道。
“卑职谨遵节度之命。”田乾真说完,略一迟疑,咬牙道:“节度既然怒火未消,为何不直接起兵造反?”
安禄山看了一眼田乾真,眉头微微皱起。
田乾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是心腹中的心腹,战场上是一位猛将,但在战场之外常常行事鲁莽。
他知道对方是纯纯的武将,在政治方面是个白痴,压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本节度虽然是范阳、平卢、河东三地节度使,但除了我们的大本营范阳军队可以完全控制之外,平卢、河东的军队中还有不少人忠于朝廷,需要将这些人全部清除之后,才能举兵造反。”
“还有,举兵造反需要一个名头,之前本来是以李隆基和朝廷派人刺杀本节度,我等是被迫起兵。”
“结果,被李太白给坏了事情,而天下人都知道,李隆基绝不可能派李太白刺杀本节度。”
“最主要的是,朝廷如今有了防范,陈玄礼带领五万龙武军一直驻扎在晋阳城,周边各道节度使也接到了朝廷防范我们的密旨,眼下根本不是谋反的时候。”
“本节度已经暗中派人去了契丹、吐蕃,待契丹人和吐蕃人发兵侵扰大唐边关,范阳附近各道大多都要面对契丹人或者吐蕃人,到时候自然顾不上我范阳,才是谋反最佳时期。”
“另外,王忠嗣还活着。”
“这些年给朝中官员权贵没少送财宝,其中一些人的把柄也在我们手上,本节度已经派人跟他们联络,逼迫他们栽赃陷害王忠嗣,让李隆基不再信任王忠嗣。”
“待我们发兵时,李隆基只要不用王忠嗣,我等谋反胜算便至少提高五成。”
“那陈玄礼之流在本节度大军面前,撑不了几天。”
“原来如此,卑职明白了。”田乾真因为这些天安禄山一些行为,对其渐失崇拜,此时听了安禄山的一席话,对其崇拜和尊敬重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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