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再想:有朝一日,此事败露,爷爷岂不要杀了俺!
斗金越想越是难安,失落道:“哎,俺可真是给自己白添不便!”
曦瑶见斗金样状痛苦,心中也有不忍,她眉头一皱,伸手摸向发间,道:“这个就送你吧!(哑语)”
斗金低头去看,登时睁大了双眼。
只见曦瑶手心正捏有一支发簪,阳光下翠绿欲滴,色泽明艳。
斗金知这发簪乃是哑妹母亲遗泽,先前自己曾提出用此物置换膏药,哑妹如何也是不肯,今日为何肯拱手相赠?
斗金不可置信道:“哑妹是要将此发簪赠俺?”
曦瑶眼含不舍,寻思:这发簪本是母亲嫁饰,其价值几何自己确然不知。
却是母亲走后,这发簪也便如遗物一般备受自己宝爱,每每念母情深,将这发簪抱在怀中,也能聊表孺慕之思。
将它赠予斗金,曦瑶自然不愿,可此次毕竟有求于他,且令他如此为难,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若不以利相报,曦瑶实难心安。
曦瑶再想:我与荣云已有丝萝乔木之托,将发簪赠予斗金乃是为了寻取荣云,母亲在天有灵,必也不有拒却。
曦瑶遂道:“是的,这发簪我便送予你了。(哑语)”
斗金望眼欲穿,然仍努力克制。
确认道:“哑妹,你当真要将这发簪赠俺?”
曦瑶不语,只微微颔首。
斗金见状顿时乐开了花,激动道:“既是如此,那俺就不客气了!”
言毕,上前抢过发簪,承于手心把细瞧观,方才之失落情绪也被冲散得无影无踪。
曦瑶莲步上前,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斗金握起发簪,连连退出数步,脱口道:“你可不许反悔的啊!”
曦瑶见斗金举止诙谐,忍不住轻笑起来,道:“你怕什么,我何时要向你收回发簪了。(哑语)”
斗金不解道:“那你还有何事?”
曦瑶道:“明日一早,我偷偷候在村北竹林之中,待你驾车赶到我便上车,如此一来,就可神鬼不觉,爷爷自然也不会怪责你。(哑语)”
斗金心中一喜,道:“你这法子好,明日便依此计而行,俺驾车入了竹林,便以口哨来作暗号,没俺暗号,你万万不可出来给人瞧见!”
斗金已觉万无一失,憬然道:“俺最好现在就走,不给爷爷查见今日有访,他找不见你,更不会怪罪在俺头上!”
说着已抢出院门,转身又向巷中走去。
曦瑶始料未及,待回过神来,斗金已走出老远。
曦瑶不知为何,竟如做贼一般感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举手摸向自己脸颊,也是火辣辣地烫手。
下一刻,又想起明日便能与荣云相聚,曦瑶抱起小白,兴高采烈地折回了己屋。
曦瑶身影刚消失院门方向,不远处一羊肠小道,爷爷身背药篓,缓缓行了出来。
虽他不知二人方才交谈些什么,但从斗金举止裁度,必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庶免曦瑶起疑,爷爷先是在溪边徘徊半圈,而后才折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