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知理亏,说话也没了底气,只是低声嘟囔着,“可是………你也没死不是吗?又凭什么要我给你偿命。”
大族长已然怒发冲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稳住心神,如果不是在祠堂,他真想亲手掐死这个心如蛇蝎的妇人。
“所以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命,只想让你在赵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赎罪。”大族长冷冷的说道。
薛锦画看向赵宇航,“二弟,我想母亲留在这里,或许是最佳的选择。”
王氏惊愕不已,她万万没想到薛锦画会在此时说出这番话,破口大骂道,“薛锦画,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孝的,你竟然敢同意我被关在这里?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我要让宇轩将你关进来。”
“娘,您怕是搞错了一件事。”薛锦画冷冰冰地看着她,“将宗妇关押在祠堂,那是因为妇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我又没犯什么大错,谁敢关我?”
“你有错,你不孝………你嫁到赵家这么多年,未能怀上子嗣,这就是大错………”
“娘,我有没有错,可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得听大族长的。”薛锦画毫不畏惧地反驳道。“我成婚之后,赵宇轩便外出上任了,我独自一人,如何能怀上孩子?这些年来,我是如何孝敬您、如何操持这个家的,赵家的族人都看在眼里,岂能仅凭您的一面之词就抹杀我多年来的功绩?
再者说,自从他赵宇轩归来后,整日沉醉在后院的温柔乡中,如今甚至连我的屋子都不再踏入,我又怎能怀上孩子呢?”
“你………你给我住口!”
“行了,你们俩都别吵了。”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揭露府中的丑事,赵宇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大族长,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既要防止她再次犯错,又要维护赵氏一族的利益,这是目前最妥当的方法。”
赵宇航沉默不语,但薛锦画却注意到他的手紧握成拳,关节发白,显然内心极度愤怒。
“娘,那您觉得该如何是好呢?”薛锦画假装悲伤地说道,“要不,咱们还是离开赵氏一族吧,我相信二弟即使失去了未来的仕途,也不会太过在意………只是弟妹即将分娩,如果您的亲孙子将来无法参加科举,到时是否会埋怨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以弟妹的脾气,要是得知她的儿子将来无法走上仕途,肯定会与二弟大闹一场,甚至可能会选择和离………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娘您不再受苦,余下的就让我们这些晚辈来承受吧。”
王氏的脸色由最初的泛红逐渐变得苍白……
总之,薛锦画每说一句话,王氏的表情就变换一次,显得格外精彩。
“闭嘴!”
王氏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她怒不可遏地大喊道。
眼前已经没有退路,而面前的那根柱子却成为了她最后的选择。她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朝柱子撞去。
“娘………”
赵宇航试图冲过去阻止,但薛锦画却快他一步,抢先走到柱子前。就在这时,她突然伸出一只脚………
扑通一声,赵宇航被绊得摔倒在地,错失了拦住王氏的时机。
王氏就这样狠狠地撞在了柱子上,鲜血瞬间从头上涌出………
“二……二弟,对不起!”
薛锦画也扑倒在地上,赵宇航却没有在意她的道歉,迅速站起身来,冲向王氏,“娘………”
然而,薛锦画并没有因此而发怒,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而王氏则无法承受内心的自责和痛苦,紧紧抱住赵宇航,放声大哭:“儿啊,都是娘的错,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害了你。”
“娘,您莫要这般说……”赵宇航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变得沙哑。
“娘从前自私自利,可娘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害了你们……”王氏哭得如梨花带雨,虽说她对这个地方心生恐惧,却也不想被囚禁于此,“儿啊,你就让娘去了吧。”
王氏的额头虽然仍有鲜血渗出,但显然只是轻微擦伤,并无大碍。
薛锦画心如明镜,她深知王氏这是企图以死相逼,来要挟赵宇航。
可她又怎会让她如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