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陆孝顺,小小的少年郎已经有了大人的礼制和克制,几乎是想也不想,点头:“母亲的话,儿子自当听。”
“好!”
苏文婳盯着顾子陆,缓缓开口。
“打从今儿起,你去母亲的庄子上做佃户,我不让你回来,你便不能回来,听明白了吗?”
做,做佃户?
顾子陆懵了。
他想过很多可能,包括挨打,但从未想过,母亲会让他去做佃户。
但,陆哥儿是实诚的孩子,虽然不太愿意,还是点头:“儿子听母亲的话,母亲吩咐的,一定都是有用意的。”
苏文婳:……
明明是个好孩子,可为什么自己越看越生气呢?
“我会找人带你去,下去吧。”
“是!”
顾子陆谢过苏文婳,恭敬离去。
见他走了,雪茹忍不住道:“大娘子,您为何要这样做,直接让陆哥儿把事情说出去,或者告诉老夫人都可以,为什么要让他去庄子上?”
苏文婳哼笑一声:“你觉得这样做就行了吗?”
雪茹不解,难道不行吗?现在的问题,不就是云哥儿欺负陆哥儿的事情吗?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她想不明白,看看冰槐,冰槐更糊涂,但她对苏文婳是无脑相信的那种,所以也觉得苏文婳一定有别的用意。
于是,二人齐齐看向主位上的女子。
“是,你们的办法的确可行,但也只能解决这一件事,以后呢?陆哥儿的问题,是他自身的问题,不争不抢,将希望寄托于别人,可,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他自己?他要改的,是他自己的性子。”
二人恍然大悟。
这么一想也是,陆哥儿实在是太好太懂事了,而有的时候,这样的孩子最容易受委屈,而且还不会往外说,只能说,老实人才是最容易受欺负的。
大娘子要改的不是这一件事,而是陆哥儿的性子,这绝对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我觉得大娘子做的没错,雪茹你且看吧,陆哥儿一定会改变的。”
雪茹看看信誓旦旦的冰槐,再看看苏文婳,最后也只能点点头,不过她心里还是挺担心顾子陆。
五公子在侯府长大,真的能习惯庄子上的事情吗?
再说佃户,都是很苦很苦的啊。
苏文婳给府里统一了口径,只说是竹枝先生让陆哥儿去认识的学院学习一段时间,并未直说去庄子上的事。
对于读书这件事,侯府没有一个人反对,于是很快,顾子陆便跟着一个婆子去了东官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