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绳子?”
温行止没有立刻回答,缓缓地说: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于你而言,仓决剑真的很重要吗?”
“当然!”
自八岁起仓决剑就跟在她身旁陪她出入生死,收灵除鬼,是她最亲密的战友!这柄剑早就融入了她的生命之中,成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它是她的手,她的腿,她的眼晴。是她的往首,她的今兹,她的未来。
温行止仿佛在深思,他转过身不去看她。“有多重要呢?”
昀笙一字一句:“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勾起唇角:“原来如此之重。”
“古人云君子无求利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我本虑君兄只怕不肯施袍泽之恩情以全仓决之仁义……现在,”他颇有深意地说,“我可放心了。”
“你说什么?”昀笙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遥遥一指:“我要你砍断的那根绳子,就在那儿。”
昀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柏谷的风掺杂着渐浓的秋意呜咽着,澄明的日光点点碎,洒满了衣襟,昀笙的心却如坠冰窑。
温行止指处,赫然是一株合抱粗的松树,盘虬挺干,荫如车盖,一根粗粗的侧枝长长的延展,伸出了陡坡,上面悬着一根绳。
绳上吊着一个人,缃色的衣衫猎猎作响,犹如一只濒死的蝴蝶,仿佛风一次,就要随着山岚一同被扯碎……
“君儿……”
君儿被高高吊起,堵住了嘴。只能发出不清的呜咽声,她遥遥俯瞰向她,眼中蓄满了清泪。
“温行止,你快放了她!”
昀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她还只是个孩子!”
温淡淡地推开了她。
昀笙本就元气大伤,被他这么一推,踉跄着后退几步,几乎没有站稳。
似有一团火炙热地灼烧着心脏,而体肤却又如此冰凉,冷热交迫,她气上心头,恨不得吞了这个卑劣小人。
“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啊!”
“得罪你的人是我不是她!她是无辜的啊!不关她的事!”
温行止眼波深深:“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像那个仓决穿刀,问辛斩将的人……”
“你不是说仓决剑就是你的命吗?”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那么,就用问辛剑的剑气砍断这根绳,“他颇有兴味地审视着她恚恨的表情,我立马就把剑还给你。”
“为什么?”昀笙冷静下来,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她呢?这对你点好处也没有啊!”
她不明白,温行止针对的,始终是她,可现在他为什么非要要了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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