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多,裴沐认字数量剧增,已经能做到自己识文断字。
偶尔有不懂的也是一点即透。
不过,谢昭昭发现他小小年纪对朝政之事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看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竟有种小小年纪便一把年纪的老谋深算模样。
显然裴恒不是第一次议事带着儿子了。
裴沐对朝中大臣名字也不陌生,待外人去后,裴沐还将督察院那些御史的趣事讲给她听。
比如某御史在朝堂又撞柱未遂,被护卫抬回府里。
又有某御史回家路上被套上麻袋揍了一顿,第二日早朝时指桑骂槐。
连皇上都悄悄问陆王爷,此等有伤风化之事,是否是锦麟卫做的。
锦麟卫否定后,皇上才松了口气。
“阿娘,我在爹爹书房见过那个刘御史,他有个绰号叫刘铁嘴,他先前骂爹爹不孝不悌,后来又跟爹爹负荆请罪,他还夸我呢。”
“夸你什么?”
“夸我子肖父,长大后必然出息。”
“这些事不可透露给旁人听。”
谢昭昭知道沐儿聪慧,但他毕竟还是孩子。
“阿娘放心,姑婆已经告诉过我了,说这些传出去,便会有人说爹爹结党营私,会被皇上怪罪。”
谢昭昭通过儿子一番解释倒是对朝局有些了解。
怪不得裴恒对三法司联合审理陆容与的案子一点不紧张。
原来在督察院有自己人。
他回京不久,便能筹谋至此,不愧是小说男主。
陆容与出现的时候裴恒毫不意外。
魏王不肯死心,倒是比他预料晚了一日。
“又欠你一命。”陆容与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
“不管是你欠我或是我欠你,都不重要了,容与,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裴恒暗色的眼神翻滚着许多种情绪。
被压制着的仇恨和杀意。
“怪不得这么多年,我一直从魏王入手却一无所获,反倒……”
反倒是在谢慧敏提醒下才找到关键证人,只可惜那人没多久便死了。
不过,裴家已经脱罪,又从岭南归来,他便没有让人再继续往下查。
如今看,是幕后另有黑手。
对方竟是连魏王都算计了进去。
“不过,”陆容与眉头一蹙,“我倒并不觉得裴太傅知晓内情,他倒更像是被魏王收买,也许这些本就也在对方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