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心,儿臣与棣弟自幼感情深厚,绝不会因皇位之事而产生间隙。儿臣相信,无论父皇做出何种决定,儿臣都会全力支持。”朱棣也连忙附和道:“大哥说得对,儿臣也愿听从父皇的安排,以大明江山为重。”
朱元璋听了二人的话,心中稍感欣慰,但他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和解,二人心中的芥蒂并未真正消除。
立储之事,依然是一个棘手的难题,需要他更加谨慎地去处理。
在之后的日子里,朱元璋一方面继续观察朱棣和朱标的表现,另一方面也在努力平衡朝廷中的各方势力,试图让立储之事能够平稳地进行。
然而,朝廷中的暗流涌动并未停止,朱棣和朱标之间的竞争也越发激烈,大明的未来,依然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朱允炆的呱呱坠地,宛如一道祥瑞之光穿透紫禁城的重重宫阙。
朱元璋听闻喜讯,那张久经沧桑、刻满岁月沟壑的面庞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神情,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往后宫赶去
,一路上,龙袍的下摆随风飘动,带起阵阵微风。
“朕的孙儿,哈哈,朕又有孙儿了!”
朱元璋的笑声爽朗而洪亮,在空旷的廊道里回荡,惊得两旁侍奉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地,低垂着头,却也能感受到这位帝王此刻汹涌澎湃的喜悦。
待亲眼见到襁褓中那粉嫩可爱、眉眼尚皱的小婴儿,朱元璋只觉眼眶微湿,满心都是初为人祖的慈爱与满足。
他轻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朱允炆娇嫩的脸颊,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这睡梦中的小天使。
“此乃大明之福,朕定要与天下同庆!”朱元璋当即大手一挥,决意大赦天下,“传朕旨意,自即日起,牢狱之人,凡罪轻者,皆赦归乡,赋税亦减三分,让百姓共享这天伦之喜!”
他的声音坚定而激昂,响彻整个宫殿,
仿佛已经看到了百姓们欢呼雀跃、感恩戴德的场景。
旨意刚传至朝堂,群臣却炸开了锅。
李善长作为老臣,率先出列,他虽年事已高,
行礼时动作略显迟缓,却依旧毕恭毕敬,只是言辞中满是忧虑:
“陛下,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啊!这大赦天下,关乎国法威严,不可因一时之喜而轻易为之。狱中囚犯,多是作奸犯科之人,若轻易赦免,恐日后难以震慑宵小,律法将形同虚设。”
他微微弓着背,皱纹在额头层层堆叠,目光诚恳地望向朱元璋。
刘伯温亦是紧随其后,上前一步拱手道:
“李大人所言甚是。陛下,如今大明初定,根基虽稳,却仍有暗流涌动。大赦囚犯,其中不乏心怀不轨、曾妄图颠覆社稷之徒,一旦放归,恐生变数。再者,赋税乃国之血脉,随意减免,恐影响军饷、民生诸多用度,危及江山社稷啊。”
刘伯温一袭青衫,面容清瘦,目光深邃如渊,言语间逻辑缜密,直击要害。
朱元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紧锁眉头,目光如炬般扫过众臣,
心中的喜悦被这一盆盆冷水浇得所剩无几,只余满心的愠怒:
“哼,朕喜得孙儿,大赦天下,与民同乐,何错之有?你们这群迂腐之臣,难道要朕做那六亲不认、冷面无情之人?”龙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显见其内心的愤怒正竭力压抑。
朝堂之上,顿时噤若寒蝉,群臣皆跪地,不敢再多言。
唯有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
许久,徐达打破沉默,他身材魁梧,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此刻上前抱拳,声音沉稳而洪亮:
“陛下,臣理解您的舐犊情深,然李大人与刘大人所言,亦非毫无道理。陛下可大赦部分轻罪囚犯,以显皇恩浩荡;至于赋税,可缓减受灾之地,既能顾全国法民情,又能庆贺皇孙诞生,岂不两全?”徐达的提议,宛如一道曙光,让群臣暗自点头,却又不敢表露。
朱元璋的脸色稍有缓和,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良久,他缓缓开口:
“徐卿所言,倒也有些斟酌之处。可朕若不全赦、不减赋税,怎对得起孙儿的降临?朕又如何向天下昭示这大喜之事?”语气中虽仍有不甘,却已少了几分强硬。
宋濂身为当世大儒,轻抚胡须,上前一步说道:
“陛下,庆贺之法并非仅有大赦、减税一途。陛下可诏令天下,广设粥棚,救济贫苦;修葺学堂,培育英才;此皆为造福万民之举,亦可彰显皇恩,且无损律法根本,更能为皇孙积福累德,令其日后承继大统时,民心所向。”宋濂一身儒雅之气,言辞恳切,如春风化雨般,试图化解朱元璋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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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听着宋濂之言,心中渐渐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