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暖吃瓜心起,悄摸的走过去,坐在他临近的一张桌子上,伸手挡着侧脸,竖起了耳朵。
小姑娘软糯不满的声音传来:“我也想去看一看。”
十三阿哥严厉道:“不准,老实坐着。”
秋暖张开两根手指,偷摸的看了一眼,小姑娘低着头垂了眉梢,一看就是沮丧加委屈。
不由的在心里怀疑了起来,这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除了康熙,是不是其他人都不解风情?十阿哥是那个直性子,十三阿哥怎么也是这样。
这边三个人像是在闹脾气,半天无人开口,秋暖轻手轻脚的起身,带着月英往中间热闹处走去。
“我压押十两,赌能中。”
“我押二十两,赌能中。”
“我押二百两,赌能中。”
一个个锦衣长袍的人挤在一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做贼一般,秋暖刚只听得吵,离得近了,才听清说的是什么。
不自觉的也小心谨慎了起来,拍了拍前面一个热血沸腾,垫着脚把钱袋子往前送的半大小子,伸手放在嘴边,小声问:“小兄弟,你们这是赌什么?”
那人手里还抓着钱袋子,察觉到有人拍他,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眼:“自己问小厮去。”
说着就又转回去押注,随后猛的握住钱袋子,刚那人怎么这么眼熟?
秋暖也是捂着脸,抓着月英转身就走,她也没想到运气这么背,怎么遇到了阿哥团,她被发配种地是众人所知的,这偷摸的跑了回来,康熙自己知道就算了,要是其他人也知道了,别到时候康熙又迫不得己罚她了。
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快步拦住了去路,十四阿哥抬头打量了几眼,笑出了牙花:“嘿,还真的是你啊!你不是应该在城外吗,怎么偷偷跑回来了?”
秋暖见躲不掉,也就不再躲,实话实说:“我回来送十阿哥入考场。”
她如此直白,反倒叫十四阿哥不知道如何接了,好半晌才回了句:“你对十哥还真是情真意重,不惜抗旨也要回来。”
十哥也算是熬出头了,这秋暖是愿意给十哥当侧福晋了吧?
秋暖靠近了半步低着头问:“先别说这个,你先告诉我,这是赌什么的?”
想到赌局,十四阿哥笑的不怀好意:“赌十哥的。”
秋暖迷茫了下,随后双眼猛的发亮,直觉这是财神爷送钱来了:“可是赌十阿哥会不会考取前三?赔率如何?”
十四阿哥掂了下手中沉重的钱袋子:“中一赔二,不中一赔四,我这为了支持十哥,把老本都拿出来押他中了。”
秋暖逛了康熙的私库,未来的资产不少,但现在还是没多少钱,把十四阿哥拉到一旁,商量道:“你押我这边行不行?要是十阿哥中了,我给你一赔二,要是没中,我就和这个庄家一样,赚个零花钱,对你来说都一样。”
十四阿哥不解道:“为什么?你不相信十哥?”
“当然不是,十阿哥这么聪明,别说一个探花,就算是状元也有机会搏一搏的。”
秋暖义正言辞的说完对十阿哥的信任,又假装羞涩道:“我这不是想讨十阿哥欢心吗,他要是知道我因为他的才学输了全部身家,肯定会更喜欢我,对我心生愧疚。”
随后叹气道:“你也知道,我身份太低,到时候进了府,最多就是一个侧福晋,也可能是个侍妾,全指望着他的宠爱过日子,他早晚要娶嫡福晋的,到时候美妻娇妾的,说不定一年半载都想不起我,我做这些,就是想让他多喜爱我几分,到时候多来我院子几回。”
十四阿哥虽说年纪不大,但也是宫里长大的,对她刮目相看道:“你这还没进府,就开始筹谋,说明你不是个笨人,再加上你
是我十哥喜欢的第一个女人,以后你老老实实的别奢望不该奢望的,往后日子差不了。”
秋暖蹙着眉忧愁:“谢谢十四阿哥吉言了,我这也是没办法,谁让我就是喜欢他呢!这辈子非他不可了,哪怕他日后对我生了厌,我爱他的心也永不会改。”
她这开口喜欢闭口爱的,十四阿哥听的浑身别扭,摆摆手道:“行了行了,那我这就押你这里。”
秋暖碰触到钱袋子的时候,十四阿哥又猛的收回去,警惕道:“我这里面可有二百四十五两,你有钱赔我?”
秋暖就没想过输,别说十阿哥考不上探花,就算考上康熙也会做做手脚给他压下去。
“有的,我算你二百五十两,等到时放了榜,我一共是给你五百两。”
十四阿哥不缺这五两银子,但秋暖这事做的大气,心里也舒慰了起来,把钱袋子一把塞她怀里:“行,那我这就算是二百五。”
秋暖:额糟糕,良心开始痛了。
转头让月英去找小厮借纸墨,十四阿哥豪爽道:“我们相识,你又是十哥的人,小爷相信你,就不用立字据了,你若是不还,我就找十哥要去。”
秋暖忙正色道:“这可不行,十四阿哥信任我,奴婢感激不尽,但做生意还是要立个凭据的,这样你拿着也放心一些,要不然到时你无凭无据的,这事可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