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大哥!!!”巴朗左手反握金刺藏于肘,右手将银卢向后一舞,嘶吼着全速向野草巨人奔去!
可惜,为时已晚!无形怪物完成塑形,扭身前俯,向近在眼前的巴朗伸出了甚至能握住黑眼皱皱的大手。
嗯!巴朗闷哼一声,毫无悬念地如同每一个失踪者一般,被这由无形化有形的怪物握在了掌心。
嚓!银卢穿过草之掌心从半空坠落在地!
呲!巴朗在几乎完全无法动弹的包裹下手腕微微一转,拇指用力一按,金刺应声破入青草掌心之中!
咚!巴朗突觉全身没了束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直从半空跌落在地,就此昏迷了过去-----
东方忽明,火红的太阳在月亮完全沉没前便迫不及待地从密林与天空的交界处探出了头来。它洒下的光芒经过一棵凭空出现在草原上的枯树,在巴朗红润的脸庞和赤裸的胸腹上投下了枝干的阴影。而随着太阳的继续上行,阳光以直射在他两只眼皮上的方式用热力将他唤醒。
巴朗轻吐一口气,接着又猛地大喘一声,缓缓睁开了两眼,接着下意识地握了握左手,还在!他瞬间便明白了,这金刺,当真有用!
天亮了!我还在!他自语道,随即翻身欲起,却又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原来是从那怪物手中坠落时将右边肩背摔得一片大紫。至于其他地方,巴朗动动腿脚,摆摆手臂,安然无恙!于是他缓缓撑起身子,慢慢站了起来,眼前自然是篓与坑各一个,草和土各一堆。直到他转身环视整个草原,才发现了背后那棵突兀至极的枯树。
这大小----这高度-----巴朗将金刺换手握住,上前五步,一边伸手向满是竖纹的乌黑树干摸去,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你,就是那个怪物本来的模样吧!?”
枯树自然不语,巴朗俯身,用颤抖着的右手拾起树脚旁的银卢,“你说,你把我大哥藏到哪里去了!?”
枯树依旧不语,巴朗猛然抬臂,高举银卢,强忍背部钻心疼痛,向树干全力斩下。
唰!
冠幅丈八的大树就此向北倒下,而那树干切口处竟然黑得发亮,哪里又有什么年轮呢?!
巴朗不进不退,只是转了个身,将银卢往地面一插,背靠着黑树干坐了下去。他的胸中空空荡荡,眼中也仿佛空无一物。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太阳继续上行,巴朗也就这样坐着,不为别的,只为大哥被怪物抓起时自己的犹豫不决---
巴朗继续坐着,从清晨,到正午,一动也不动,直到黑眼皱皱的归来。
“你回来了---”巴朗反手抚摸着来到身侧,并匍匐在地的皱皱。皱皱则一反常态,用长鼻不断地推搡着巴朗的后背,似在告诉他----该回家了!
巴朗终于站了起来,摸了摸皱皱的大耳朵,开始收拾“行李”。在收拾之前他将那个坑用原土填好,又拾掇出了一些干净的食物摆放整齐。而巴朗本想把那枯树连根挖起,但又一想这东西其实标识着大哥的失踪之地,便没再去动它,只是从那砍倒的树上斩下了一小段黑色枝条带走。
装食物的篓子被巴朗拆成了三根两长一短的藤条,两长相接,将一皮囊的彩贝和会发热的大螺系于两头,搭上象背,一短则绞在自己腰腹,用来固定银卢与黑子的象牙。
踩着皱皱的大腿,巴朗爬上了宽厚的象背,在临走之前,他又长时间地望向北方,望向那个也许真的能如大哥所说的那样,帮助献祭成功者统领这片土地的大巫的所在。
藤缰轻甩,巴朗和皱皱奔向南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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