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之前叫他教书先生。”老管家插了一句嘴。
“……”
老脸虽然不嫩,打着也还是疼的。
严漠九看了一眼严铮,“纵然我身上流着严家人的血,但在我心里,我只是本名崔鹤松的严世成的儿子,在我父亲的墓碑上,我刻下的名字是崔九。因为我父亲有八个义子,所以我其实排行第九。”
严铮默了很久,“那我死了之后,你能在我墓碑上刻严漠两个字吗?”
小九,留给崔鹤松。
而冷漠,就留给他吧。
这是他应得的。
严漠九放下茶杯,“父亲临终前跟我说,虽然严部对不起我母亲,但严部对得起国家。冲着父亲这句临终遗言,严部刚刚的要求,我答应了。”
“那就谢了,我总算不至于没儿子送终。”严铮苦中作乐。
严漠九神色温和,“别担心,以您的职位,就算没儿子送终,人民也会埋了您的。”
“…………”
元旦,如期而至。
严老爷子和严铮坐在布置喜庆的座位上,一向严肃的上位者脸上有了喜悦温和的笑容,这让到场的整个京都的权贵名流都放松下来。
孟明萱身穿大红中式婚服,大门缓缓开启。
身为姐姐的孟明忧牵着她,一步步走向等候在前方同样大红婚服的严漠九。
“严漠九,我是孟明忧,我手里牵着的这位,是我的宝贝妹妹孟明萱。我们的爸妈当年取忘忧草又名萱草之意,希望我们姐妹两个一辈子活得明媚无忧,现在孟明忧郑重地把孟明萱交给你,祝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孟明忧每一个字都带着极深的含义,看着严漠九的眼神更是。
严漠九从她手里接过孟明萱的手,握紧,“谢谢姐姐的祝福,我们会的。”
漫天的玫瑰花瓣从高空落下,洋洋洒洒盘旋在两人的四周。
唯美至极。
陈司令第一次当司仪还挺激动,拿起话筒嗓门比平时尤为洪亮:“一拜天地——”
……
临城。
夜幕渐渐降临,一身黑色西装冷峻的男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阵脚步声走近。
“九爷,大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徐立低着头禀报。
严漠九手指蜷缩了一下,片刻后冷漠地回:“打营养针。”
“……九爷,我下不了手。”
谁按得住大小姐啊,除非九爷亲自动手,医生才敢打。
严漠九站起身。
徐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下不了手,我就下得了手?”严漠九盯着徐立仿佛冒了冷汗的脑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过了?嗯?我不该关着她,我该以哥哥的身份高高兴兴地把她双手送到殷霆面前再祝他们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