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点头道:“对,你在故事中大量描写了自然风光、山河壮美,杨昱乾和陈少琪在村子周围游山玩水,剧本哪有这么写的,都是一笔带过,让导演在拍摄的时候自由发挥。
我没猜错的话,你还要给杂志社供稿是吧。”
高远心说废话,这个故事属于白送给你们厂的,哥们儿一分钱都挣不到,两头吃不着,哥们儿总得吃一头吧?
他也不瞒梁晓声,直言道:“嗯,能多挣点是一点。”
江珊鄙视他这种行为:“钱串子。”
嘿,你个小破孩儿,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
等你出名了,你比哥要价狠多了。
高远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包大白兔来腐蚀江珊,“吃吧,含着糖就能堵住你这张嘴了。”
呀,小半包诶。
江珊开心yin,笑成了眯眯眼,俩酒窝若隐若现。
大白兔可是个稀罕物,这一包要八块钱呢,老百姓们都是论块买,号称七块大白兔相当于一杯牛奶。
尼克松访华的时候,领导同志也才送给他一包。
高远这半包还是过年时剩下的,家里没人爱吃糖,他想起曾给江珊许诺,要送她一些大白兔,就给带到招待所来了。
江珊最爱大白兔,剥了一块塞进嘴里。
浓浓的奶香味充斥着口腔,小姑娘心满意足,小嘴儿倍儿甜:“谢谢哥哥。”
呸,你个两面派!
梁晓声倒骑着椅子,蹙着眉头说道:“你这个小说想要在传统杂志上发表难度不小啊。”
高远不明所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梁晓声摸摸口袋,发现没带烟,又把手抽了回来。
高远掏出烟盒,丢给他一根,自己也叼了根。
各自点上后,梁晓声说道:“无论是《BJ文艺》《收获》,还是其他杂志,《人民文学》《萌芽》什么的,刊发的小说大多以严肃文学为主,你这个题材,过于新颖了,我担心没有杂志敢尝试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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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也有,倒是可以尝试投给《革命故事会》。”
《革命故事会》是个什么鬼?
高远深挖记忆,想起来了,就是《故事会》嘛。
说起来,《故事会》的创刊很有意思,起初,它就是一本政治宣教读物。
大概是在62年,教员同志提出要对广大人民群众进行社会主义教育。
要求从现在起,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比较清醒的认知。
为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全国出现了很多宣讲员,他们把发展史、革命史、斗争史编成一个个小故事,义务讲解给广大人民群众。
在这种背景下,《故事会》顺理成章地创刊了。
这是一本专门讲故事的杂志。
人道主义洪流时期,杂志改名为《革命故事会》,一直被沿用至今。
“那不是讲革命故事的杂志吗?肯收我这类型的小说?”
高远也咂摸过味儿来了。
老梁说得没错,传统杂志大概率不会刊发这类型的小说,武打故事在他们看来属于离经叛道的类型。
他们高高在上,以“主流杂志”自居,对这类通俗小说自然是不屑一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