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是在左手腕的一阵刺骨钝痛中恢复意识的。
她下意识挣扎了下,却发现自已动弹不得。
带着潮湿的霉味侵入鼻腔,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已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像是一个荒废了许久的厂房,这里空间很大,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窗户上所剩下的完整玻璃几乎没有,锈迹斑斑的窗框和铁门更是让人心里发毛。
而她,整个人被绑在十字形架上,像耶稣的姿势一样,双手张开被粗糙的麻绳绑在发了霉的木头上。
双脚并拢,同样被一根麻绳固定。
应该是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她觉得自已的手腕、脚腕疼的厉害,尤其是左手。
宽胶带粘在嘴巴上,呼救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别乱动了,等会儿就好。”
她挣扎的动作顿了下,惊恐地看向声音来源。
黑暗角落的钓鱼椅上,居然坐着一个人,她刚才竟然没发现。
听声音,是刚才开车的司机。
那人起身,戴着帽子和口罩,他缓缓走过来。
他每走一步,叶轻的心就沉一寸。
从未遇到过绑架的她,浑身血液都凉了。
无数个女孩子被绑架后遇害的社会新闻在她脑子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滚动着。
眼泪就这么溢了出来。
她不过是二十五岁的女孩子,这个场景,真的好恐怖。
戴着帽子的人看到她泪水的那一刻,脚步停下,他想了想,说:“我不会害你。”
这话说的毫无可信度。
他又补充:“我也是没办法,只要你们能放过她,我肯定就放了你,你放心。”
叶轻根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眼前人是谁,目的为何,她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自已被绑架了,而池裴还不知道。
想到池裴,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如果她真的出了事,那池裴可怎么办啊。
他一定会疯的,他一定会替自已报仇,说不定会亲自动手,然后走上犯罪的道路。
她那个优秀的大男孩儿,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她再看向那人,忽然就有了勇气,使劲儿“呜呜”地喊着。
男人多少有些不忍心,问她,“你渴了还是饿了?”
叶轻摇着头,接着喊。
男人思想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走过去,揭开她嘴上的胶布。
叶轻顾不得疼痛,连忙小声哀求,“大哥,大哥,我知道您不是坏人,我就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啊,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一辈子没干过坏事,”男人憋屈地说,他张了张口,最终叹口气,“可是、我不能说,你就等消息吧,只要他们同意放了她,我就带你回去,我真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