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菱手捧热茶,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跳梁小丑似的人。
“三哥真有意思,不去怪下毒的人,倒是怪起救四哥一命的我来了,脑子被驴踢了吗?”
温锦安站出来维护温谨修,义愤填膺指责她,“庶姐,你怎能如此和三哥哥说话呢?他也是……”
砰一声!
手里热茶砸向地面。
“丞相府的家教,就是让你一次次打断别人说话吗?”
温雪菱眼神里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扫向继妹的眼神异常冷漠。
“真正没有家教的人,是你温雪菱,不是安安。”
“谁容许你一次次伤害安安?你真当父亲不在,丞相府就没有护着安安的人了吗!”
温谨修护犊心切,
不顾身上还不曾封针的赤血蛊,他强行拍案而起,眼前猝然天旋地转。
“三哥哥!”温锦安惊呼。
温雪菱冷眼看着他们相互搀扶的身影,嘲讽道,“是,你的安安有家教。”
“她的家教就是公然违背圣旨。”
“庶姐,安安何曾违背圣旨,你为何总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眼眸含泪,啜泣道,“我已对你多番忍让,什么都不与你争,什么都不和你抢,可你为何还是如此对我?”
“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啊!”
像是被逼到逆境绝路,温锦安骤然爆发出剧烈的哭声。
“母亲,求母亲来给我做主啊——”
方才路过走廊看到了被绑起来封住嘴的婢女,温锦安才知她们没有去给母亲报信。
此番她故意拔高声音大哭,期盼用这种方式唤来谢思愉。
看透她的小把戏,温雪菱也没有阻拦她。
如今大理寺卿亲自处理此案,别说是谢思愉,就是温敬书亲自来了,也不能轻易了结此事。
她的沉默,也令温锦安哭不下去。
下意识的否认归否认。
其实她心里很想知道温雪菱口中的抗旨,指的是何事。
怕自己万一真忘记了什么重要之事,一会儿在江月明面前犯了错,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又抛不下脸面,遂将希望放在又跌坐回椅子上的温谨修身上。
只可惜,温谨修现在已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