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再也不唤你庶姐了,求你替我求求情。”
脸上遮盖容颜的面纱已经被泪水糊湿,头上珠钗乱飞,哪里还有之前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千金模样。
温雪菱并没有理会她。
她恭敬有礼对着江月明行了一礼。
对于江月明这样正直的人,就算知道她和江芙蕖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也是她为何选择从容国律法入手的原因。
还有谁能比大理寺卿更懂律法呢?
江月明离开屋子之前,黑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从他进来开始,棠夏就被人赶了出去。
安静无声的屋内就剩下温雪菱。
她抬眸看着温谨礼院子侧屋的花瓶,比之前她们居住的折柳院,主屋里寥寥无几的摆件还要精致好看。
尤其是瓶子上那只栩栩如生展翅高飞的鹰隼,似是冲破了瓶身的禁锢,正在往夜空翱翔。
院子里传来温锦安恐惧下的哭声。
伴随着温谨修接受太医封针时的挣扎,即便没有看到侧屋里间施针救人的场景,也能听到他痛苦哀嚎的声音。
像鸭子一样嘎嘎乱叫的声音。
难听,刺耳,却又莫名有种令她心情舒畅的愉悦。
温雪菱唇角微微扬起,转身往屋外走。
兜兜转转,温谨礼和温谨修两兄弟都栽在了自己宠爱的继妹手里。
用的还都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如此大快人心值得纪念的重要时刻,她可得出去亲眼瞧瞧,心里隐隐还有一些疑惑。
此处院子这么大的动静,谢思愉那边院子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她可不觉得徐管事能挡住倾心院的人,也做好了应对谢思愉来救人的准备。
只是温锦安都快要被行刑了,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出现?
今夜对温锦安和温谨修二人的报复,虽不是她计划之内,但凑巧遇上也算是喜事一桩。
能报复一点是一点,一下子虐死了太过便宜他们。
温雪菱步伐沉稳来到院子外面。
院子里,温锦安四肢被绑在架起来的长条板凳上,大理寺亲兵已经取来了廷杖之刑的刑具。
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木棍,落在她眼里,化成了一只宽厚的手掌。
稳稳拉住了前世躲在角落孤苦无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