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道:“他们远远地跟着,看不清楚,听马蹄的声音,大约七八个人。”
梁屿舟当机立断:“停车,假装休息,你悄悄的,去探查清楚。”
话音刚落,似有一阵风掠过,周晟轻功了得,片刻就在黑暗中隐匿了身影。
马车停了下来,周言拔刀,警惕地围着马车转来转去。
不到一刻钟,周晟便回来了。
“主子,咱们停,那群人也停了下来,我看清楚了,为首的,正是方才在谷云亭设防检查棺材的那个七品都尉。”
宋挽初的心口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寒浸浸的,冷意往骨头缝里钻。
“太子的卫队发现我们了?”
“不止,这几个人是盯梢的,太子的大部队应该已经在追赶了。”
梁屿舟目色沉沉,“我们暴露了,可能是卫队中有人认出了我或者时洛寒,一路跟随,在驿站发现你从棺材里出来,所以他们才一路紧跟着。”
周晟握紧了手里的刀,眼中杀气毕露。
“主子,你带夫人离开,他们人不多,我和周言速战速决。”
不是盯梢吗?杀了便是!
先头部队被灭,就没办法为大部队留下记号。
大部队成了无头苍蝇,就不知道去哪个方向追了。
梁屿舟眉头紧蹙,“不可。
太子身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们两人对多人,太冒险了!”
周晟义不容辞,“主子,我兄弟二人没那么惜命,为了你和夫人,我们愿意冒险!”
周言也帮腔道:“主子,我哥说的,就是最好的脱困之法,你和夫人不要再犹豫了!”
“不可!”
这一次,说话的是宋挽初。
她看着兄弟二人坚毅的脸庞,“你们虽然喊梁屿舟主子,可他把你们当兄弟,兄弟的命不是用来牺牲的,为了我们能逃跑,而让你们去赴险,梁屿舟在你们心里,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吗?”
周晟和周言都沉默了。
梁屿舟脸上漾开欣慰的笑容,“挽初知我心。”
“主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周言脑子直,就只能想到最直接的办法。
梁屿舟双目紧闭,陷入沉思。
“声东击西。”
宋挽初道。
梁屿舟蓦然睁开眼睛,犀利双眸如水洗过一般,明亮异常。
挽初的话,提醒了他。
他扶着宋挽初下了马车,熄灭了照明的火把。
今夜无月,唯一的光源消失,幽深的森林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