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定力一直都不错,脸上的阴霾转瞬即逝,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梁屿舟,你太小看孤了。”
在梁屿舟说出更呛人的话之前,宋挽初忙把一勺粥送到他嘴里。
“多谢太子体恤。”
再次见到邱道长,宋挽初和时洛寒一样,又惊又喜。
邱道长等梁屿舟吃完,才抓起他的手腕把脉。
起初他的眉头皱在一起,宋挽初的心悬得高高的。
但很快,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能治,死不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却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宋挽初提着的那口气,总算舒畅地呼了出去。
邱道长写了个药方,又从腰带里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小安子殷勤地拿过药方,“咱家亲自去抓药,保证万无一失。”
他想帮太子多赚回一点好感。
时洛寒笑道:“怎敢劳烦安公公?太子身边,您最得力,太子时时刻刻都需要您,还是我去吧。”
小安子没时洛寒动作快,一眨眼的功夫,时洛寒就从窗户飞了出去,骑上马不见了踪影。
恨啊,他怎么就没练就飞檐走壁的本事?
邱道长用清酒和火给银针一一消毒,针灸需要一段时间,太子的目光落在宋挽初脸上。
她又瘦了,下巴尖尖的,本该柔白透红的皮肤,染着病态的苍白。
她专注地看着梁屿舟,尽管梁屿舟无法和她对视。
犹豫片刻,太子开口问道,“挽初,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有些事情,他想亲自解释。
尽管这样显得纡尊降贵,但能消除挽初的心结,他可以低头。
不等宋挽初对太子的话表露态度,梁屿舟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瓮声瓮气道:“挽初,我晕针。”
晕倒前,他咳得不轻,还几次吐血,又是刚刚醒来,嗓音低哑,像是砂纸磨过。
细听,又能听出语调里的一丝惶恐。
怪可怜的。
邱道长刚想骂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已经够惨了,这会儿就先别戳他肺管子了。
但邱道长还是忍不住低低地骂了一句,“你个大男人,毛病怎么那么多?”
不就是不想让挽初和太子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