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却视而不见,只是死死盯着她,眸光如刀匕,一寸一寸将她凌迟。
“想走?”
凌启冷笑,“你当我兴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许春雪,你自己做错了事,不想着承担后果,倒是想着一走了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如此惯着你?!”
凌启又是愤怒又是失望,他实在是不明白昔年天真烂漫聪慧灵巧的许春雪,如今竟然会变成如此面目可憎的毒妇模样。
太失望了。
凌启实在是太失望了。
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冷,带着透骨的森寒。
昔年许春雪身处乡野时,记忆中经历过无数场大雪,从前她最讨厌雪天,因为又冷又没有足够的衣物去寒。
可是她记忆中经历过的那么多场大雪,如今细细想来,竟都不如这一句话冷。
许春雪抬起眼睛,有些讽刺的扯了扯嘴,“所以呢?”
她那双眼睛依旧如从前那般干净澄澈,只是平添了几分忧愁和心碎。
她就这么看着凌启,想要将他整个人看穿,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懂他了。
“凌启,你分明已经不喜欢我了,却还要将我困在这吃人的宅院,究竟是为何?”
看着她心碎的眼睛,凌启瞳孔狠狠颤了一下,可以想到她是如何恶毒的想要置嫣然于死地,他就暴怒异常,一时间伸出手,用力钳住了她的下巴。
“怎么,许春雪,你如今竟是觉得,我偌大的兴国公府容不下你了是吗!”
“还是你以为,做错了事情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也不需要接受惩罚?”
看着他暴怒自己的眼睛,听着他这么久时间以来一直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许春雪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
“我已经说了,不是我做的!”
许春雪死死的盯着他,将心中所有的心碎和难过压下,声音发寒,针尖对麦芒,“你凌启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我是出身寒微,可我并非有多么舍不得你们兴国公府的富贵,我在嫁给你时,便已经说过,我不懂你们高门大院里的这些复杂的规矩,更不想和其她人分享同一个丈夫。”
“我若察觉出你不喜欢我了,或是我不喜欢你了,我自己就会走掉。”
“我才不会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就去给人下毒,凌启,你还不配让我为你做到这个份上!”
她是喜欢凌启。
可她还不至于如此犯贱。
不至于在察觉到对方移心之后,便将所有怒火都撒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天真的以为只要铲除了入侵的女人,就能让变心的男人重新回到她身边。
她从前是很喜欢凌启。
很喜欢很喜欢。
可是她还没有喜欢到可以为了领取放弃自己,以至于让自己变得那样手段恶毒,面目全非。
许春雪这话几乎是发自肺腑,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剖出来,以证实自己的确未曾做过那些恶贯满盈的事。
可不知为何,凌启反而愈发暴怒。
他用力地钳制着她的下巴,额上青筋狠狠绽出,“你简直冥顽不灵!”
“许春雪,既然你到如今都不知道认错,那便由我来帮你认错!”
他一挥手,一众仆妇便虎视眈眈的上前。
为首的那个捧着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瓷碗,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许春雪瞳孔狠狠一缩,猛地看向凌启,“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