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在公交站附近的烟酒店躲了会儿风,顺道买了包最便宜的烟。
她不抽,是给别人抽的。
男人吭哧吭哧走过来,领着沈绮往前走。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招待所,很小的门脸,客房在二楼。
男人对着前台点头哈腰,说有客人想来看看他的手艺,让前台,也就是老板娘行个方便。
老板娘面白富态,穿一件枣红色袄子,领口绕一圈皮草,鲜红的嘴唇旁有一颗黑痣,说话的时候黑痣一动一动。
“你这也太没规矩了,我这是招待所,你带着人进来,不住店来看东看西的,不是耽误我生意?”
说话刻薄,眼里满是市侩和算计。
男人赔笑,“您心善,不会计较我这个乡下人不懂规矩,我、我们不上去,就在这里看看。”
他给招待所打了床和桌子,还有门脸前台的沙发茶几和柜台,房间里的不方便看,他带客人看看沙发茶几也行。
主要就是看个手艺,也不看别的。
“那怎么行。”老板娘眼珠子一转,“你们得给钱,就那个……观看费。”
“啊?观、观看费?”
“对,不给就出去。”
男人一脸为难,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沈绮说:“大哥,咱们走吧,我不稀得看猴。”
男人脑子转得慢,老板娘倒是秒懂了。
“你说谁是猴?!”
“谁搭腔谁就是。”
老板娘一拍桌子,“小贱蹄子,找死!”
“走吧。”沈绮没兴趣和人吵架,会怼人,也是这个老板娘欺人太甚。
男人怕沈绮真和老板娘干仗,忙跟着走出去了。
老板娘追到门边,破口大骂:“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皮子,跑到老娘这里撅腚放屁,真是小鬼骂城隍,不知死活!”
沈绮心道:这老板娘未必还兼职算命,怎么知道她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男人有些担心的瞄着沈绮,怕她气不过回头和老板娘吵架。
但沈绮并没有,反而笑了。
是一种充满讽刺、凉意和诡异的笑。
男人看的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