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华:“你真是个没种的!我们不去就不去,反正也是你自已怄气你自已受苦!但你给娘说说,大虎是咋回事,干嘛打你!”
周宝珠想到这个就苦得很。
其实就是上回她介绍宝珠家人没成给闹的。
吴晓华发火把小任还有她婆婆赶出去,小任被下了面子回去的路上可是一句话都没有,心里是记住了她们不识好歹。
小任公公在厂子是仓库主任,指望着他们家给陈副厂长做媒成功,以后赚个好脸有提拔的机会好记着点他,结果这么简单的事儿也没搞成,陈副厂长自然不可能跟下面的大虎他们发难,就觉得小任还有小任公公一点都不会办事,甚至还挺恼羞成怒。
一个小小的乡下村姑也配看不上他这个厂长?他当厂长这么多年,还头一回这么被人不给面子!下了面子还叫底下的人都知道,陈副厂长能给好脸色吗?
小任他们家在陈副厂长那没讨着好,她公公在厂子里就给大虎爸妈还有大虎穿小鞋,该发的手套不是破的就是小了,找仓库换也换不到好的,过年过节吃福利的时候,他们家发的都是些烂尾的货,邻里的关系也差多了,平时见面都不带打招呼的。
宝英婆妈成天跟周宝英阴阳怪气,小姑子就更看不上周宝英,使唤她干活带一带宝宝都使唤不动,周宝英心里苦,但那有什么法子!
她妈最疼她都能为这事儿跟她翻脸,宝珠那个妮儿前些时候还拿了全省的三八红旗手表彰,家里更不可能把她嫁给五十几的副厂长啊!
大虎本来在家就听他妈的,又因为这个事儿过的不如意,可不就因为一点儿小事借题发挥打了她吗!
“我去做饭,把勇勇放床上,那谁知道他现在能走能爬的会这么不听话,把家里暖瓶打翻了,差点烫了自个儿!大虎一生气,就——”
“你怎么能把勇勇一个人放在床上自已走了啊!”
周宝英又开始抹眼泪:“那我能怎么办,小姑子以前还帮忙带带勇勇,现在她两手一摊就是不管,公婆跟大虎都是要上班的,家里头的活全我一个人做,我一个人又要干家务又要带勇勇能干的了这么多吗!”
“那你——”吴晓华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戳周宝英的脑袋:“也是你自个儿选的人家!”
“我选的,那我能看到后头吗?我能知道是这样吗?再说了,我又不是城里市里什么干部家庭出生,就算找了其他人,也是一样要干活,一样的劳碌命!”
吴晓华还是头一回听周宝英说自已出身不好,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周宝英有这种想法,心里又震惊又有一种无力感。
周宝英忍不住埋怨:“之前给宝珠介绍的那个厂长多好,一过去就是干部家属,生的小孩也是干部子弟,以后孩子工作结婚还用愁什么,就算没人帮着带孩子也不用她操心,那种家庭都有保姆伺候,怎么会吃我这个苦!也就是你才觉得我坑她!”
吴晓华这可就不惯着她了:“你还提那事儿!宝珠有她自已的缘分,再说这种话,别说是我,你爹都跟你翻脸!你要在家里待着就待着,我看大虎什么时候过来找你!诶呀气死人了!”
吴晓华留周宝英一个人在屋子里,自已摇着头走出去。
周宝英气怒了一会儿,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她屋子里的礼盒来。
家里头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宝珠拿表彰带回来的?
不可能,那都是多少天之前的事情了,这些……周宝英站起身一个个礼盒瞧了过去,保健品、高级点心、她看不懂海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