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笑着说道:“知道为啥不合适了吧?”
王柔点了点头,确实是不合适,因为王柔的夫家就是林家,准公公叫林岳,王柔和林岳的儿子本有婚约在身,奈何林岳的儿子天不假年,在成亲的前一年,年方十七岁就得痨病死了,也就是说,王柔还没嫁到林家,他的丈夫先嗝屁了。
虽然现在社会还没有被程朱理学毒害,再嫁之妇并不在少数,社会也不会歧视再嫁之妇,但作为王曾来说,他却要考虑到名声,尤其是林家对他有恩的情况下,更不能因为准女婿死了,他就让女儿再嫁人。
王林两家并没有退婚,所以目前,王柔还是林家的准儿媳妇的身份。
王柔却用高价从林家的前准女婿手里买了一方砚台,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能被一些有心人过度的解读,对王家的名声不利。
一说到林家,不管是王柔也好,王夫人也罢,心情都格外的沉重。
“母亲,我和林家的亲事,只是因为当年的一饭之恩?”
王夫人叹了口气,心疼的搂住了王柔,“唉,当年你父亲还在读书的时候,曾经偷听过林家太爷的课业,林家太爷不止没有驱赶你父亲,反倒是给了你父亲一瓢面粉,否则,你父亲和祖母能不能撑到现在,还两说呢。”
原来,目前炙手可热的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曾,之所以答应和林家结亲,就是怀着报当年一饭之恩的目的。
但却把王曾最小的女儿王柔给坑死了。
“母亲,过段时间,我能不能开一个文会?”
知女莫若母,王夫人一听王柔的打算,就笑着问道:“你想帮张唐卿扬名?”
王柔的脸红了,摇着王夫人的胳膊撒娇:“母亲,我怎么可能帮他呢?我只是觉得这首卜算子。咏梅不能藏在深闺,好文应该大家一起共赏。”
无论王柔怎么说,王夫人都认定了她的女儿在帮张唐卿。
至于为什么会帮张唐卿?也许女儿觉得她和张唐卿同病相怜吧,都是被林家害了。
王夫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又安慰了王柔半天,才退出了王柔的闺房。
王夫人一出门,王柔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屏风上的字出神。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你是说你不屑于和这些俗人争春吗?”
王柔的心乱了,彻夜无眠。
今天晚上,不只是王柔睡不着觉,无数人的心也乱了,无数的文人墨客都想知道,爱莲说的作者还能写出什么样的绝世好词。
一家青楼内。
“既然张唐卿张公子把他的砚台命名为红梅,那肯定是和梅花有关。”
“难道又是一篇爱梅说?”
“不不不,这次应该不是文章,你没发现张公子一直说什么绝世好词吗?应该是填了一首词。”
“这个张唐卿到底是何方人士啊?”
“你不知道?张唐卿是本县张家村人士。”
“张家村?莫不是和张桂山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好像张师兄确实是张家村人,不过张桂山这科落第,听说在周记粮店当账房先生。”
“哈哈,张桂山竟然从事商贾之业?”
众人议论纷纷,完全没看到另一桌的周礼脸都黑了,我家就是全县城最大的粮商,难不成商贾还低人三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