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写的这种方法,和吕家用的方法一模一样。
“吕兄,你可知,为何生铁发脆,而熟铁发软?”
吕正臣摇了摇头道:“不知,不过历年都是如此锻造农具,倒是没有追求过本源。”
“盖因生铁中含有碳和硫。”
吕正臣疑惑的问道:“碳?因为生铁是黑色,所以就含碳?”
“吕兄,不用过于纠结,你只要记住,生铁中含碳过多,则铁易碎,不含碳,铁则过软,含硫多,也会让铁变脆,如何处理碳和硫的含量呢?”
“难不成要烧?”
“聪明。”
“可我们不是烧过了吗?”
“很多碳和硫燃烧不掉,是因为炉温不够。”
“都能融化铁水了,还不够?”
“是的,如果炉温够了,炼铁更加快捷,根本不用锻打这一环节。”
吕正臣抓住张唐卿的衣袖,“当真?”
“当然,我张唐卿从来不骗人。”
“张唐卿?张唐卿?爱莲张唐卿?”
“正是在下。”
吕正臣忽然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唐卿,呆了半盏茶的时间。
“黄天啊,我见到了张唐卿?黄天啊。”,吕正臣忽然在原地转起了圈圈,“黄天啊,黄天啊,我见到了张唐卿。”
忽然,吕正臣撒腿就跑,“爹,爹,张唐卿,张唐卿到咱家来了,爹啊,呜呜,张唐卿到咱家来了。”
张唐卿估计又碰到了个粉丝。
片刻功夫,一个身穿皮围裙,头发花白,满脸灼伤的老人跑了过来。
“您是张唐卿?”
“如假包换。”
“天啊,张公子,张大人,张校勘,快快入内奉茶。”
之所以叫张校勘,是因为张唐卿身上有一个馆阁校勘的官职。
“叨扰吕老先生了。”
“哪里话,哪里话,您到我家来,就是我家天大的荣幸,小老儿吕操求都求不来啊。”
主客落座。
吕操问道:“张校勘,您的青玉案。元夕真的是写给王相公家的小娘子?”
张唐卿没想到,已经是半大老头的吕操,竟然也有一颗八卦之心。
“是的,当时恰逢其会,见到了灯海里的王家小娘子,所以才有了这首词。”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看到这几句时,只感觉豁然开朗,当年,我和我浑家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是在这大铁炉子旁边,火光照的她脸上通红通红的,真美,当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直到看了张校勘的词,我才恍然大悟、。”
张唐卿哈哈大笑起来,吕正臣尴尬的说道:“爹啊,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你提这个干啥。”
“无妨无妨,诗词歌赋就应该来源于生活,而更高于生活,如此才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来源于生活,更高于生活?”,吕正臣痴了,这十个字,总结的太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