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太原府,正好我们一路。”,耶律十哥大声喊道。
“随你大小便。”
马车再次动起来,张唐卿一行人在前面走,耶律十哥一行人紧紧跟在后面。
一路上,狄青的精神高度紧张。
天将黑,张唐卿一行人抵达了并州寿阳县。
张唐卿朝着吊在身后的耶律十哥喊道:“耶律小娘子,本官要下榻官驿,你还要跟着?”
耶律十哥一夹马肚子,赶上张唐卿的马车。
“我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呢,我也可以住驿馆啊,别忘了,我还有一个使臣的身份呢。”
“你拿的是析津府的文书,去河北路还说得过去,你到河东路就不合适了吧?毕竟和你们不接壤啊。”
“切,自檀渊之盟后,我们契丹国的使臣,可以随意出入这几个边塞地区,你就别担心我们了。”
张唐卿一阵无语,随意出入?保密工作不要了?
“大人,去驿馆?”,丁茂林问道。
“好。”
张唐卿看着孙敬雪闭目深思的样子,说道:“就几个方程数字,你想了一天还没明白?”
孙敬雪睁开眼,鄙视的看了张唐卿一眼,“你是身在宝山,不知道宝贝为何物,别看只是几个简单的方程数字,但对数术体系的改变太大了,我要好好考虑考虑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好坏?有好处就用,没好处就不用啊,这还用考虑?”
“以往,大军出征,粮草、行军距离等等,都是一套繁琐的计算过程,非数十人的幕僚不可,一旦方程数和方程式推广,将会颠覆现有的行军作战方式。”
“你想多了,赶紧下车,晚上必须早睡觉哈,要不,身体可扛不住。”
驿馆内,耶律十哥已经开好了房间,还炫耀似的向张唐卿挥了挥手,仿佛在告诉张唐卿,我这个析津府的使者,比你这个大宋的官员还有面子。
驿馆内,一辆囚车非常显眼,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上带着号枷,坐在囚车里,虽然穿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但气度很像是一位读书人,气质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有点大儒的感觉。
“驿巡,虽然囚徒乃是戴罪之人,但是也不能遭到虐待,何况这还是一位读书人,去给他拿点水,弄点吃的。”
驿巡弯着腰笑着解释道:“好叫大人知道,刚才几位秦凤路的官差特意交代,不准给他吃喝,只要渴不死饿不死即可。”
张唐卿皱了一下眉头,不打算再多管闲事。
“这位大人,某家并不是犯官,我是被人陷害的。”
张唐卿没搭理他,继续往里走。
“难道,大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
张唐卿回过头,笑着解释道:“几乎所有的犯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本官管不过来,也不想管。”
张唐卿说完,继续往客房内走。
“难道我种家要亡了吗?”
张唐卿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问道:“种家?你叫什么?”
“在下种世衡。”
“种放的侄子?”
“正是。”
张唐卿皱起了眉头,种世衡啊,种世衡还干过缺德事?被抓起来了?
种放,宋初大儒,但种放没有子嗣,所以,种放过世后,朝廷就把荫官的名额给了种放的三个侄子,分别是种世衡、种世材、种世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