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边哭,边整理战友的仪容。
“大宋天圣五年九月十三,予自太原府西进,夕度黄河,然,遭到党项人二十骑追杀,全赖狄青等禁军以死相护,予安然脱险,烈士者,牛宝、钱强,宋记,唐包杰,王派,华乾。”
张唐卿说完,包括折继宣在内,都知道,张唐卿又要作诗词了。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弱冠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猛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尔来从军开封府,血撒黄河梦中人。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孙敬雪赶紧记下了这首诗,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堂堂中国空无人,确切地说,是折家无人了?让党项人长驱直入上百里大肆刺杀当今大宋文魁,估计折家现任的家主折惟忠要难做了。
“众将士,跟本官回家了。”
“呜呜呜呜……”
不管是孙敬雪也好,哪怕是折继宣,眼眶也湿润了。
如果折继宣知道,这首诗会给折家带来什么样的非议,估计他肯定要当场灭了张唐卿的口。
折继宣想向张唐卿解释一下,但是张唐卿并没有给折继宣说话的机会,转而对那个十几岁的小孩说道:“你是折继闵?”
“学生折继闵拜见张大人。”
“很好。”
张唐卿说了个好,随即上马,去银州休整。
没有一个月时间休整不过来,本想回家过年的愿望,可能会落空。
好在天气正在逐渐转凉,利于伤口的愈合,不至于因为太热而发炎。
银州,比邻府州,是连接府州和用心军路的枢纽之一。
银州的防区,归折家负责,银州没有知州,而是有钤(qian)辖负责管理银州。
一路上,张唐卿骑在马上,一句话也不说,队伍有点沉闷。
折继宣有点不爽张唐卿,我们主动过来救你,还救出错来了?早知道不来了。
殊不知,如果折继宣不来,开封府估计会把责任一股脑的全部推到折家身上,好在折继宣来了,所以,罪责可能会轻很多。
银州驿馆。
银州钤辖于东江一身戎装,站在张唐卿面前,冷汗直流。
虽然钤辖的级别是正六品,比张唐卿还高半级,但自古文官就是比武将尊贵,所以,于东江也必须向张唐卿行礼。
“折继宣,你来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解决完了,张唐卿自然要搞清楚,到底是谁要害自己,否则,将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刺杀。
折继宣刚想要发怒,忽然看到了张唐卿冰冷的眼神。
“本官问你,为何你府州会出现成建制的番外骑兵,而你们竟然一无所知?是不是你们折家要杀我?还是你于钤辖看我张唐卿不爽,准备把我弄死?”
折继宣忽然跳了起来,“大人,我们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莫要乱扣屎盆子。”
“救我?怎么救我?等打完了,过来看看我死没死?”
“我……”
折继宣无话可说。
二十人成建制的军队出现在折家的地盘上,折家竟然一无所知?谁信啊?
于东江小心翼翼的说道:“九月初十,我们无意间在银州和西夏接壤的地方抓到一个党项人,开始没当回事,后来手下人审讯了一天,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从西夏偷偷过来了上百骑兵,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就立刻上报了折将军。”